合心意,心想:明天上朝,我奏一本,说找到了解表、识珠之人,岂不立一大功?开弓、降兽之人嘛,让别人找去吧。找不着才好呢,我借机奏上一本,除掉几个心腹之患。到时候,我当皇上还顺当点儿,免得他们从中乱揽!
想到这,他不禁笑着说道:“明天我上殿面君,保举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孟然浩听了这话,很不高兴,暗想:我如果没有那份才能,你保举我,我也不能解表、识珠,包做不了官,我如果有那份才能,不用你保举,皇上也应当封我官职。我凭的是才能,用你保举干什么?哦,你想从中捞个人情?去你的!他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说道:“你先别保举我,明天我到金亭馆看看四宝。如果我能认识,你再上殿保举也不晚。”
“也好,明天下了早朝,我带你去金亭馆。”
“行。”
第二天天不亮,赵长勇出府上殿。他前脚刚走,孟然浩就忙活起来了。他把自己的那身衣服换上,把赵长勇给他的那身衣服脱下叠上放好。孟然浩之所以这么早,因为他要走,王府的一个草棍儿也不拿。
他写了一封信,放在叠好的衣服上,抬腿走了。赵长勇下朝回府,一找孟然浩,不见啦!看到他给孟然浩的衣服叠着,放在床上,上面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挺大一张纸上就俩字:再见。上边儿没有称呼,下边儿没有落款儿。赵长勇眼睛盯着这俩字就琢磨上了:他为什么不辞而别呢?是不是他昨天喝酒喝多了,胡吹一通,醒过酒来,觉着没脸儿见我了?不能吧!我看他不象个凡人,因为他不单单是算卦算得准,这几天闲谈之中,我问他什么,他都对答如流,好象人世间的事儿,他没有不知道的。哎,是不是该着无人解表、识珠、开弓、降兽,渤海兴兵,国家大乱,我要当皇上啦?这家伙净想当皇上了!
再说孟然浩,他由老贼府里出来,又回王家店了。王四海一见急忙迎上前:“哟,孟先生,您可真是说话算话,到底来了。您走了之后。我是天天想,夜夜盼哪!哎,您和宁王是好友,他给您个什么官呀?”
“我做不了官呀!今天回店没有别的事儿,请王店东把那间小卦铺再给我收抬一下,我还算卦。”
“孟先生,您别说笑话了,千岁能让您再算卦吗?”
“他可管不了我算卦这事儿,你把那身道服再给我找出来,歇息两天就开始。”
“常言道:恭敬不如从命。您既然要算卦。我就叫伙计收拾一下房间。”王掌柜在心里如此寻思着。
孟然浩又住在王家店里了。第二天。他用完早膳,换上道服,对王四海说:“我出去一趟,什么时候回来。早晚不定。不必等我。”
“是。最好您早点儿回来。”
孟然浩出了王家店。来到大街上。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僧道两门、回汉两教、士农工商、男女老少,川流不断。好不热闹!孟然浩行走之间,听到前边有俩人议论:“哎,听说午朝门外贴出皇榜来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皇榜上写的是什么事儿呀?”
“听说是渤海派使臣送来了四宝,这四宝有文表,有宝珠,有张神弓,还有一头怪兽。要是咱们大华天朝有人能解表识珠,拉开神弓,降住怪兽,渤海就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要是做不到这些,就让咱们大华天朝分给他们疆土。”
“要是不分给他们疆土呢?”
“那他们就兴兵打咱们!”
“这可太欺侮人了,快走,咱们看看去。”
孟然浩听了这番话,也跟着向午朝门走去。不多时,来到午朝门外。果然有不少人在那儿看皇榜!孟然浩凑上前去,抬头观看,皇榜上前一部分写的内容和那俩人说的意思差不多,后一部分还写着:“无论僧道两门、回汉两教、士农工商、男女老少,如能解表、识珠,官封翰林学士;如能开弓、降兽,封大将军。”
看榜的人不少,可是一个揭榜的也没有,有位老者叹了口气说:“偌大天朝,难道真就无此能人?”
老者这话剧说完,刷,有人就把皇榜揭下来了。干这事的当然是孟然浩。
四名御林军见孟然浩揭榜,急忙请进午门之内,报与传达官,传达官急忙报黄门官,黄门官急忙报上金殿:“吾皇万岁,午门外有一个道士揭榜。”
赵长青正坐在那儿愁眉不展呢,听说有人揭榜,顿时大喜,忙吩咐揭榜入上殿。
工夫不大,孟然浩走上金殿。赵长青瞪大眼睛观看,这位道士面自如玉,眉清目秀,鼻正口阔,年纪四十上下,留着三绺儿短髯;头戴九梁道巾,身穿蓝色道袍,腰系水火丝绦,足穿白袜云鞋,仪表非凡,举止潇洒,仙风道骨,气宇轩昂。
赵长勇一瞧,哎呀,这不正是孟然浩吗?暗想:哦,你跟我不辞而别,到午门外揭榜来啦!看来,你是不愿领我的这份人情!
孟然浩上前见过赵长青,赵长青说:“免礼平身,一旁坐下。”
孟然浩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坐在一旁。
赵长青问道:“不知道长在哪里出家?”
“贫道在京中南大街王家店出家。”赵长青闻听,立时一愣:“道士出家都是在道观里,从没听说在店房里出家的呀!于是又问:“你怎么在王家店出家呢?”
“草民本不是道士,只因进京赶考,住在王家店,欠下店账,无力奉还,才叫店东给我借来一身道服,打算算卦挣钱还账。今日路过午门。看见皇榜,这才揭榜上殿面君。”
“哦,不知先生家住哪里。姓氏名谁?”“草民家住姓孟,名然浩,涿州人。”
“孟先生,你既揭皇榜,定然看过榜文吧?”
“不但看过,而且看清。”
“你能解表、识珠呢,还是能开弓、降兽?”
“我能解表、识珠。”
“你果真能解表、识珠?”
“那有何难?”赵长青听了这句话,真是如饥得食,如鱼得水,脸上的褶子也开了,说话的口气也粗了:“朕已有文官能识珠、解表。快去金亭馆,宣哈蛮陀,叫他速上金殿来见。”
不多时,啥蛮陀带着文表和宝珠来到金殿,见过礼后,取出表章呈上。内侍接过来,递给孟然浩。
孟然浩打开,看完,微微一笑,赵长青急忙问道:“孟先生,可知文表所写何言?”
“甚为通晓。”
“快快解表。”
“解表之前,草民有一事要讲,请万岁恕罪。”
“只管讲来。”
“草民最好喝酒,刚才出店时喝了一壶,此时酒兴已过,只怕解表有误。万岁可否金殿赐酒,草民喝完再来解表。”
“好好好,孟先生既然能解表、识珠,朕理当摆宴。来人哪,金殿摆宴,朕与孟先生同饮。”
这一来,满朝文武无不惊讶。要知道只有出征的元帅打了胜仗,立了大功,班师回朝,才能享受金殿赐宴这么高的待遇。今天,给一个头上没有功名的草民大摆御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