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的是什么人?”
“大妖人李明远。”
“你把李明远放开,交给我,你们走吧。”
“那可不行!李明远是朝廷钦点的罪犯,就要开刀问斩,怎么能变给你呢?”
“他没罪了。”
“怎么没罪了呢?”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杀人的大妖人。”
“不,他就是我奉旨寻访的大英雄、大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你快放了他!”
我奉命监斩,斩的就是他,不能放!”
“当真不放?”
“当真不放!”
“张文,李武。”
“有。”
“我命你二人持尚方宝剑,带人救下李明远,哪个胆敢拦阻,给我杀!”
“遵命。”
押解李明远的官兵一听这句话,都害怕了,咱们有圣旨,人家也有圣旨,人家有尚方宝剑,咱们没有呀!还在这儿干啥?等着挨刀呀?一个个都冷锅贴饼子——溜了。
唐克虎这小子从来不吃眼前亏,见势不妙,急忙圈马跑了。老百姓们看到唐克虎和官兵逃跑的那狼狈样,顿时乐了,有的拍手,有的叫好,有的哈哈大笑,有的连蹦带跳。
张文、李武带人救下李明远,去掉了刑具。
李明远下了罪车,心想:我虽然不认识这位道长。可是也得认他为干爹!如果不承认他是我干爹,岂不把他装进去了?我先认下,等找机会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吧。于是。上前跪倒,口尊:“干爹在上,干儿谢干爹救命之恩。”
孟然浩下马搀起李明远,吩咐打道回馆。孟然浩刚回到金亭馆,就叫张文、季武二位御总兵带人把守馆驿,有什么风吹草动,急来送信。孟然浩带李明远来到待客厅,先命人打水,叫李明远漱口净面,又吩咐摆上茶点,叫李明远吃。
李明远不肯,孟然浩命左右人退下。房中只有他们俩,李明远急忙跪倒,口尊:“大人,谢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您是不是认错人啦?”
孟然浩扶起李明远,说:“没认错。”
“大人,您对我的所作所为了解吗?”
“略知一二。你能把凉州杀人,擂台杀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我讲清吗?要实话实说。”
“大人放心。”李明远眼含热泪述说一番。孟然浩连连点头,说道:“明远,看来你真是一个英雄好汉。我有心收你为干儿,你可愿意?”
李明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干爹在上,请受干儿一拜!”
孟然浩双手相搀,父子对坐。孟然浩对李明远说了自己如何被赶出文科场,如何算卦碰上宁王赵长勇和解表、识珠之事。师徒二人说得正在兴头上,有人来报:“启禀学士大人,宁王带兵奔金亭馆,离此不远了。”
李明远闻听,大吃一惊,口尊:“干爹,赵长勇带人一定是为拿我而来,他官拜宁王,权势大,只怕干爹不好应付。不如您把我用绳子绑好,送出去,您就说救错了人,我想,赵长勇也不会把干爹怎样。”
孟然浩微微一笑,说:“干儿,你把干爹看成什么人了。如果干儿你真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歹徒。我也不会救你,不会收你为子。既然已经救了你,岂能再把你交给宁王?”
“干爹,如此讲来,您把我藏在哪里?”
“明人不做暗事,为师救你,人所共知,我藏你干什么?”说到这儿,叫来从人,如此如此吩咐一番。
孟然浩问李明远:“你使什么兵器?”李明远说:“一把弯刀。”孟然浩叫人给找来弯刀,说:“你把弯刀带好,跟为父到金亭馆外,看我的眼色行事,我说拿就拿,我说打就打,不要胆小。”
“是。”
李明远暗想:我这位干爹可真有胆量!看来,在京城算是有大靠山了!
金亭馆外已经摆好桌椅。桌上放着四碟菜,两壶酒,孟然浩坐在椅子上,左有张文,右有李武,身背后站着李明远,全都带着兵刃;御林军、削刀手、校尉分列两旁,一个个威风凛凛。
孟然浩拿小酒壶喝上了!这阵势刚刚摆好,赵长勇带着兵马来了。
原来,唐克虎跑出一段路之后,召集众兵将,把队伍整好以后,来到宁王的王府,禀报赵长勇:“老千岁,晚生带兵将到十字街斩李明远,不想有人抢了法场,救走李明远!”
宁王一听,火冒三丈:“什么人胆大,敢抢法场!你身为监斩官,带那么多兵将,怎么还让人抢了法场?”
“老千岁,且息雷霆之怒。我带兵将虽多,可是,抢法场的这个人我惹不起。”
“是谁?”
“孟然浩。”
“啊?是他!”
“对,他把尚方宝剑都亮出来啦!”
赵长勇气坏了,大叫:“孟浩然,你好大胆子!竟敢抢法场,救走李明远,这分明成心与老夫为仇作对。老夫倒要碰你一碰,我到金亭馆,找你要李明远。你要是交出他,还则罢了;如果不交出大妖人。老夫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就这样,赵长勇带兵奔金亭馆而来。宁王老远就看见孟然浩手掐小酒壶在喝酒呢,御林军,削刀手、校尉手拿刀枪分列两旁。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站在孟然浩左右,李明远身背双锏站在后面。一瞧这阵势,赵长勇就知道风不顺,叫官兵停下,他下了马,紧走几步,来到孟然浩面前。
孟然浩早就看见他了,故意装没看着,手捏小酒壶,磁儿磁儿喝了两口,巴达巴达嘴儿:“好酒哇好酒!”说着,又夹了两口菜。
宁王赵长勇站在孟然浩对面,孟然浩连理都不理。可把宁王气坏了,他强压怒火,抱腕当胸,说道:“孟大人,你好?”
孟然浩这才抬起头来:“哟,这不是宁王老千岁吗?”
宁王暗想:你早就看见我啦,还装什么蒜!说道:“孟大人,我带兵来有半天了。”
“哦,恕我不知,谢谢宁王。”
“谢从何来?”
“如今我还没有学士府,暂住金亭馆,宁王只怕有人谋害我,才亲自领兵到此,倍加保护,我怎能不谢呢?”
这番话差点儿把宁王气个倒仰,嘴唇儿动了好凡动,没说出话来,不知怎么回答孟然浩才好。镇静了一会儿,说:“孟爱卿,你说错了。万岁赐你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校尉,还有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都是保护你的,也就用不着我来保护了。”
“如此说来,宁王带着这些兵将,要往哪里征杀呀?”
赵长勇气得嘴唇直哆嗦:“哪儿也不征杀。孟爱卿不要明知故问了。”
“我自有不知,哪能故问呢?”
“你身后站的那是何人?”
孟然浩回头看了看:“他是我的干儿李明远。”
“今日唐副帅奉旨监斩他,你夸官把他救下,你知道他犯的什么罪吗?”
“据我所知,他没有罪。”
“李明远闹凉州,打擂台。害死人。犯下大罪,你为什么还说他没有罪呢?他是一个目无王法的大妖人,你为什么收他做干儿?”
“哈哈哈哈,宁王,他如果没有两下子,是个窝囊废,我也不要他。就因为他敢抱打不平,我才收他为干儿。我把他救了下来,你要如何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