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则徐也抓不住他的跟脚,无从敲打啊!
据刘存仁所报,西校场现在也是在热火朝天的练兵,每日里的喊杀声,从早到晚一刻也不曾停歇,半个昆明城都能听得到,与西校场相隔甚远的总督府,都时常能听到那边的喊杀声。这个也提起了林则徐的兴趣。
林则徐也想借此缓解一下自己的疲惫,云南诸事他虽然采取了淡化处理的方法,但云贵两省累年积弊太多。都需要一一算计清理,若是换了别的总督。只会只一眼闭一眼,可林则徐看不过眼啊!
处理这些杂乱的事务,是极为耗费心力的,再加上要时时算计、关注永昌之事,若是退回十年去,这些差事他随手就能应付,可岁月催人老。六十岁依然不是个卖死力的年纪了。
事有不巧,跟随自己几十年的夫人郑氏,最近也是也病倒了,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忧心。每日里晨起,林则徐都觉得胸口发闷、双耳轰鸣,审案、处理公务的时候,也经常眩晕,可事情太多。丝毫的空闲也没有。
抽时间看看督标练兵,就成了他极为媳的消遣方式。
东翁身体不佳,刘存仁也看在眼里,他几次要求要接替东翁,帮他处理云贵的杂乱事。可朝廷大事需要亲力亲为,刘存仁的这个要求也被林则徐拒绝了。
“东翁,去看看杨副将练兵也是紧要的事情,督标不可用,则滇西之事不能决,现在杨家老三,也是关键之中的关键啊!”
见林则徐有心去阅兵,刘存仁也出言鼓动,东翁的心力已经不足了,再这么劳顿下去,只怕心力枯竭,倒在云贵任上。
虽说投了杨家,但刘存仁依然割舍不掉,十几年的情感,护主之心,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是啊!滇西之事缺不了兵事,贺长龄、李星沅,都在滇西用过兵,绿营如此废弛,看来他们之前的折子,水分不小啊!
张必禄说杨猛可用于平定滇西,那杨猛就可用,可他那嗜杀的性子,却是个罩门,云贵的罩门,一旦没了约束,只怕他造成的乱子,要大过永昌之事啊!
督标、杨猛、永昌、朝廷,难呐!”
在广州禁鸦片,在西北平刀匪,林则徐都没感觉到像云南这么吃力,积弊、乱案,压得人喘不动气啊!
“那我这就去知会杨副将,让他在西校瞅驾。”
被杨猛降服,刘存仁心里也多少有些不甘,但反水是不可能的,家里的那对母子,和昆明、福州的宅子,都是自己的死穴。他只能通过林则徐的威势,来压一压杨猛,这样心里才能稍微有些平衡。
“不必如此,咱们就便装过去吧!你提前知会了他,只怕他欺上瞒下呐!”
欺上瞒下,多少积弊是由此而起,云南的积弊太深,督标的用处太大,在督标之事上,林则徐也很是小心。
不用处理公务,走在昆明城的石板路上,林则徐心里的担子也轻了不少,这座前朝沐英修建的城池,还是有许多好去处的,但自从来了云南,林则徐就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走走这座春城。
便装的林则徐和刘存仁来到西校场的门口,里面的喊杀声整耳欲聋,两人刚要抬步进去,却被一把大刀挡住了去路。
“大胆,督标校场,不得擅闯!速速退去!”
“你才大胆,这是总督大人,刘存仁将官凭一亮,也不理会看门的督标兵卒,护着林则徐就要往西校场里闯!”
“退后!督标不认官凭,只识得军令,没有将令,你们再踏前一步,当心小命不保!”
那看门的兵卒,本就是山民,不识字,刘存仁拿着官凭想摆威风,显然是走错了门路。
“炯甫,让他去通报吧!此事做的不差。”
看门的兵卒进去之后,林则徐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走的地方多了,能有这样精气神的兵卒,林则徐也只在甘陕偶尔见过,这杨猛算是不错了。
“督标中军杨猛见过总督大人。”
“星斗,怎的如此仪容不整啊!”
匆匆赶出来的杨猛,身上的号衣半敞,露出了满身的横肉,下官拜见上官,仪容不整这可是对上官的藐视。
“总督大人来的突兀,刚刚属下正在练兵,匆匆赶来接驾疏忽了。”
“你亲自上场练兵?”
“是!”
“好!头前带路,老夫就看看你是如何练兵的!”
老夫一词,林则徐不常出口的,这些天心力交瘁,再看看一身虎气的杨猛,他也不得不服老了。
一进西校场大门,林则徐的老脸就直接耷拉了下来,浓浓的酒味,直冲鼻腔,军营饮酒这个可是大忌。再看那一个个督标新兵,都在光着膀子殴斗呢!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殴斗的督标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呢!你一记,我一记,都在玩命的殴斗,这西校场哪里有一丝军营的气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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