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林则徐的面前。
“发出去吧!”
署名用印,林则徐看也不看,就把折子推了回去,人力有穷时。他没心思管这些了。
“三爷,刚刚接了老爷子的电报,说是与林老虎掰了,造反的话。老爷子也撂给了林老虎。”
“怎么回事儿?老爷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个?
操!朝廷的折子来了,忘了给老爷子打招呼了!”
听了丁泰辰的禀报,杨猛也懵了,转念一想却是事出有因,这事儿又办差了,这几天光顾着后面的事儿了,也忘了给老爷子那边招呼一声。
“知会督标的杜氏兄弟,暗中控制总督府,我去会会这林老虎,安排一队睚眦的人。去监视杜氏兄弟,一旦,这两人反水,打着三爷的名号,搞掉他们!”
这么一弄。事情就复杂了,只求那林老虎能克制一些,不然……
带着一队睚眦,杨猛也是快马加鞭,直奔昆明而去。
“老爷子,这事儿怎么弄得?”
骑着马进了武庄,杨猛直奔大堂喊了一声。这老爷子也是,不就是口头的纠葛吗?至于准备人马吗?
“哼……朝廷不要脸,这林则徐也不是好东西,逼着我杨家吃屎,他倒是好算计,无非你有那个意思。择日不如撞日,反了他狗日的!”
老爷子杨士勤面沉如水的坐在大堂之上,这脸打的‘啪啪’作响,林则徐还想让杨家把朝廷丢过来的臭狗屎,感恩戴德的吞下去。想得美!
“嗯!这话是不错的,但这时机不对,前些天,我就想让韦驼子,从西北起事,一路屠尽八旗兵,但咱们现在的人手不足,这事儿只能拖一拖了!”
杨猛也是一脸无奈,无谓的斗气,伤人伤己,这事儿现在是做不得的。
“狗屁!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振臂一呼从者如云,到时候什么人没有?”
杨士勤真是怒了,这事儿朝廷太欺负人了,搁别人身上要忍着,可杨家不一样,无须忍让。
“现在做也不是不成,不过杀得人就多了,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千八百万应该是保守估计,这屠刀一举,至少几十年的时间,期间死的人会更多!”
这就是杨猛这几天,和魏五、岑毓英一起分析出来的,杨家造反,各地或勤王或起事,元末的群雄起义、明末的李闯乱国,就要重演一遍。
“这么多?”
“这是保守的估计,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我在林老虎那边已经撂了狠话,坐回去不容易啊!”
“可有回环的余地?”
“留了一丝,说是看你的意思。”
“那就好,这事儿交给我了!”
“嗯!慎重一些!”
死人,杨士勤并不害怕,可一死几百上千万,这个是要遭报应的,老三一说这个,直接就打掉了他满心的怒火。
“无妨,只要林老虎明步,这不是事儿!”
将马鞭一收,拿起老爷子面前的茶盏喝了几口,杨猛一转身,就要奔总督府而去。
“带上些人手。”
“不必!总督府都是咱们的人,带了人,恐怕事情就难办了!”
打马慢行,无须通报,林则徐早就吩咐下来了,杨猛大喇喇的就走进了总督府。
“草民杨猛参见总督大人!”
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杨猛打完招呼之后,就大喇喇的坐在了大堂的门槛上。
“星斗,革职永不叙用的事儿,你家老爷子说了吧?你怎么看?”
“怎么看?无非是表子嫌嫖客功夫厉害,受不了了呗!还能咋办?凉拌呗!”
“你心里不生气?”
“生气?没屁用,还是那句话,朝廷用不着他杨老子倒好,用到了,我让他跪在我门前求我,不求,我就看热闹,至于说谁敢跟杨老子动粗,老子本事摆在那里,不怕死的尽管来!”
杨猛这些话,虽说听着不三不四,难以入耳,可林则徐每一句都听得格外仔细,杨猛越说,林则徐脸上的喜色也就越多。
“好!好啊!这以后……”
“我家老爷子,让我给您带句话,杨家与朝廷做的是生意,做生意,就要按着做生意的路子来,没了路子咱们就重新开路!”
“嗯!这话虽说难听,倒也是实情。星斗啊,有些事儿还是要忍一忍的,朝廷若是用到你,还是就坡下驴为好。”
出了乱子就要平乱,对于杨家,林则徐还是有所希冀的,滇铜可做军费,而杨老三练兵打仗,是把好手,若说快速平乱,这杨老三也是大清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就坡下驴,那就真是吃屎了,这事儿还是那句话,跪着上门求求他家杨老子,这事儿还能就付,如若不然,杨老子,就叫着好看大戏!
你这老倌也是的,自己都快病死了,不老老实实回家养病,杵在这里等死吗?
我家老爷子还说了,你这云贵总督当得,可以说是贺长龄第二了,憋屈死的玩意儿!”
说完了这个,杨猛起身拍了拍后摆,双手握着马鞭往身后一被,一步三晃荡的,就走出了总督府。
“万幸啊!没想到这死心眼的杨老三,却是根救命稻草!”
这次也算是杨猛接旨了,至于说杨士勤的事情,林则徐只当没发生过,朝廷现在就这么个鬼样子,经不起什么事儿了,睁只眼闭只眼算了!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