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是最好的选择了,据咱们的人得来的消息,英吉利在暗中搞了一个欧洲商业联盟,在这个联盟之中,东印度公司的影响力不小,你也的准备一下了。”
说千道万,这潘仕成还是个商人,对于战争,他本能的有些抗拒,能谈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莲儿有了身孕,也没见您老多高兴,可是您老不待见?”
说完了正事儿,杨猛一边撬开屋子里的木箱,寻找一些精致的金饰,一边就挤兑起了自己的老泰山。
“怎么会?只是这段时间太累,精神有些不济了,这大堆的金银摆在这里,睡觉都要睁着眼,本以为给朝廷干事,就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没想到,给女婿办事儿更狠,直接就不敢睡觉,头一个月还好些,大笔的金银入账,我那时是吃得香睡得好,可这两个月,随着金银越来越多,吃吃不下、睡睡不着,一天能睡两个时辰,就要烧高香了。
你这一来,虽说不怎么是时候,但我总能休息片刻了,这些天广州这边的营生,就交给你了。”
守着大堆的金银睡不着觉,潘仕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金银呐!够用就好,多了也是个负担。
“交给我?我哪有那份心思,不如让泰辰先搭把手吧?”
老泰山这话说的恰到好处,丁泰辰来广州坐镇,杨猛正愁没有由头呢!不想,自己这老泰山,就巴巴的给送了上来。
“可是你在宜良的大管家丁泰辰?”
一听这个,潘仕成的眼就亮了,那神色就跟老猫见了咸鱼没啥两样!
“什么大管家,在您眼里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星斗,咱们商量个事情如何?”
“您老这话说的,有话您就吩咐,商量,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话不好说啊!我是要人,你把这丁泰辰留在广州怎么样?你瞧,我这岁数也不小了,一天到晚光给你做长工了,这偌大的荔香园,本来是要养老的,可现在倒好,成金窖了!
我这岁数混混官场,做个悠闲的官老爷倒是不错,再做些其他营生,就有些心力不济了,潘桂还得磨练,我这手底下,又拿不出合适的人手来。
咱们打个商量,你把这丁大管家留下可好?这人我虽说没见过,但他做事有法度,对商事那叫一个精通,不留在广州,也可惜了这个人才。
你在云南的人手众多,再选一个就好,我这边就让他过来掌舵如何?”
挖丁泰辰,也是潘仕成的无奈之举,正经经商他还能应付,可杨家的买卖,就不是什么正经买卖,军火、云烟,哪一样不是违禁的玩意儿,而且在外面飘着的杨福良和帕特里克,边做买卖边抢劫,各国的船队,只要是没防护,就没他们不敢下手的,这也是广州附近,聚集了许多战船的原因之一。
这三个犊子,每次出海,除了带上点云烟,粮食弹药就是最主要的物资,有时候这仨,三两个月一趟,有时候十天半月一趟,带回来的货物也是什么玩意儿都有。
每每满载而归,他们的船队就要卸下不少的死人,这干的是什么买卖,不用想也清楚。
心惊胆战的做买卖,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干了这两年,潘仕成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退下来了,只是自家的潘桂,还是缺些磨练,让他坐镇广州,不仅潘仕成不放心,只怕自己的爱婿也不放心啊!
这次听说丁泰辰来了,可正遂了潘仕成的心意,这丁泰辰是杨家的铁杆,而且两人经常有书信往来,对于丁泰辰这个年轻人,潘仕成也是佩服的,正好过些日子潘桂回来,让云南的这位丁大管家带一带他。
“这边的事儿,还是让桂哥掌舵吧!让泰辰帮衬一下就好!”
老泰山主动要人,杨猛心里的那份疑虑也就打消了不少,广州大半都是潘家的买卖,自己让丁泰辰过来坐镇不假,但根本就没有让他入潘家的心思。
“反了,丁大管家为主,潘桂为辅,也好磨练一下潘桂,让他掌大局,最少也得五年之后,现在那小子上来了,只会坏事儿!”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老爷子杨士勤、老奸贼魏五、老泰山潘仕成,都有一套自己看人选人的办法,经过他们层层筛选出来的人物,大体是不差的。
这也是传了几千年的东西,精妙的很!守旧势力可是极为强大的,而识人之法就是他们维持自己利益的利器。
所谓守旧势力,不是几个人,而是一帮人,现在看这帮人就是大清的读书人,朝代的更迭,对他们影响不大,无路是汉人的江山还是满蒙的江山,都有这帮人的影子,若是把他们当做一个教派的话,那就是儒教。
这些人要维护的也是儒教在各个王朝的统治地位,儒教这个东西,就是个左右逢源的玩意儿,顺着他,就能问鼎中原,逆着他,就会一败涂地。
而观人选人,就是儒教维护统治的一个关键手段,科举只不过是一次粗选而已,而后的几年十几年,才是决定一个人上位与否的关键期。
虽说大多时候,登上高位的这些人,会慢慢腐化,但他们自愿不自愿的,都要维护儒教的统治,对于儒教的观人用人之法,杨猛还是比较赞同的。
“泰辰不是潘氏的人,让泰辰主导广州的事务,只怕也有阻力啊!桂哥虽说年轻,但性子是不差的,我不一样也扛着杨家的大任吗?
再说了,泰辰的岁数也不大,桂哥都不成,他怎么能挑这个大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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