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胡氏与夏晴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皆是矛盾得很,既盼着魏氏一族因此被诛,又不忍永瑢这么死了,当真是什么滋味都有。
瑕月幽幽叹了口气,道:“永璂与十一阿哥皆想去看望六阿哥,臣妾想着,那么多太医在,应该有避免之法,不如就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弘历想一想,摇头道:“话虽如此,终归是有危险,让他们好生待在宫中。”
见他这么说,瑕月亦未过多言语,与胡氏她们一起陪弘历等六贝勒府的消息,直至晌午时分,方才有宫人匆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启禀皇上,周太医有消息传来,说……”他偷偷觑了弘历一眼,颤声道:“说药石无效,六阿哥恐活不过酉时,还有……六阿哥说想见皇上一面。”
弘历面色铁青地盯着他,垂在袖中的双手颤抖不止,永瑢终归……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许久,弘历自牙缝中吐出两个字来,“备马!”
宫人正要下去,瑕月开口道:“皇上,臣妾陪您一道过去吧,六阿哥虽非臣妾所生,但这些年来,一直颇为亲近,臣妾想见他最后一面。”
“好。”对于瑕月的请求,弘历只说了这一个字。
胡氏二人虽也想见一见永瑢,但二人与瑕月不同,即便是说了,弘历也未必会同意,只得将之隐在心中。
待得宫人备好了马车,弘历与瑕月一道踏出养心殿之时,赫然看到永璂与永瑆站在殿外,瞧见他们出来,跪下齐声道:“儿臣恳请皇阿玛应允!”
“不许去!”面对弘历的回答,永璂急声道:“皇阿玛,儿臣真的很想去看一看六哥,求您答应。”
弘历睨了二人一眼,道:“朕说了不许就不许,回去。”
眼见他要离去,永瑆急声道:“儿臣知道皇阿玛是为儿臣们好,但是自小,皇阿玛就教导儿臣,既生而为兄弟,就该守望相助,凡事同心,不猜忌不背叛,如今六哥病重,儿臣们若不见他一面,又算得上什么手足兄弟?”
夏晴怕弘历怪责,连忙上前一步,喝斥道:“不得无礼,还不快向你皇阿玛赔罪?!”
一向听话的永瑆在这件事上,却异常倔强,“儿臣没有说错,何罪之有?”
夏晴心下大急,待要再说,弘历已是道:“你们当真不怕染病吗?”
“怕。”说话的是永璂,他道:“但是儿臣以为,那么多太医都接触过六哥而未染病,相信有避免的法子,就算真的没有,儿臣与十一哥能够远远看上一眼也好,儿臣……真的很想六哥。”说到此处,他已是眼眸含泪,哽咽着磕头道:“求皇阿玛应允。”
永瑆随后道:“对,不然儿臣们心里永远都不会痛快。”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瑕月叹了口气,道:“皇上,不如就让他们去吧,错过这一面,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了,也省得他们将来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