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逸散出一股极为冰冷的气息,这种气息,陈浮云曾经在许多人身上见识过,杀气,只有上过战场,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來的人,才会浸染如此恐怖而浓厚的杀气。
毫无疑问,这位胆大包天,凶横野蛮的年轻人,应该是一名上过战场的兵,而且实力极为不俗,手中绝对沾过不少的鲜血。
面对他的发话,陈浮云不置可否,面色冰冷的说道:“仗着自己有点功夫便带着人跑出來做这种伤人害理的事情,你师傅难道沒有教过你如何做人吗?”
“哦?这么说來,你是打算教我如何做人咯?”
齐帅一脸轻蔑的瞅着陈浮云,嘴角里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如同一头嗜血的苍狼,遇到了一只鲜嫩可口的羊羔,只需轻轻纵身,便能将其咬在嘴里,享受美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齐帅这句话刚刚落下,沒等陈浮云多说什么,身体立即向前窜去,闪电般起腿,在高速行进之中,一个凶狠漂亮的高鞭腿抽向陈浮云的面颊。
他的速度很快,甚至都能听到小腿在空中划过的破风声。
面对齐帅突如其來的攻击,早有防备的陈浮云身形沉稳,双脚如磐石般在地面上重重一踏,看似无比轻松的挥动右拳,毫无花哨的向抽來的腿砸去。
啪…
拳头与小腿之间发生的极速而凶猛的碰撞在空气中激起一层似有若无的烟尘,陈浮云手臂肌肉层层隆起,在沉闷的碰撞声响中,脚步不由得往后退出两步。
齐帅腿脚一动,自上而下,垂直劈下來,宛如一只被高高抡起又狠狠砸下的铁锤,在瞬息间落在陈浮云的肩膀上…
哒…
脚跟砸在陈浮云肩膀肌肉上传荡出來的声响,听起來如叩响的手枪子弹穿透了一面坚墙时撞击出來的声音,经此一砸,陈浮云整个右肩感觉要断裂般,顿时垮了下來。身体也随即往右侧倾斜。
齐帅猛然将脚抽回,身形往前移动,蛇形而出,转瞬來到陈浮云的跟前,一记勾拳,顺着陈浮云的胸膛一路往上,毫无阻挡的捣入他的下颌。
砰的一声闷响,陈浮云整个人在这一拳中被带得偏离地心引力,原地拔高二十多公分,斜斜往后边飞出,然后重重的砸在七号公馆外厅的茶桌上。
这一摔,力道极为沉重,若不是陈浮云在临空之际用手掌在桌上一撑以作缓冲,否则脑袋砸在桌面上的话,只怕要受到极重的创伤。
饶是如此,在如此沉重的碰撞之下,陈浮云还是感觉脑子嗡嗡的如有苍蝇在乱舞,胸膛处气血翻涌,一口难以抑制的鲜血涌入口腔和鼻腔,既腥且咸,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你不是要教我做人嘛?來啊,站起來再和我打啊…”
齐帅居高临下,用一脸不屑的表情俯视着躺在地上挣扎了许久都沒有爬起來的陈浮云,忽然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将他踢撞在茶桌的底座上,然后张狂的叫嚣着,面上的表情,狰狞而凶残。
在齐帅如此简单而暴力的攻击之下,陈浮云直接懵了,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他从山村走出五年以來,第一次遇到这种难以匹敌的对手。无论是腿脚功夫,还是下手的凶狠程度,陈浮云都无法与他一较高下,以至于在他的攻击之下,陈浮云所有的攻势和防御都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來,却发现身体根本沒有支撑自己站起來的力量,那股无处不在的耳鸣声与眩晕感侵扰着他,胸口的剧烈疼痛和肩膀上那骨头断裂般的痛楚折磨着他,简直难以忍受。
但他执意要站起來…
喝…
陈浮云终于能够发出声音。
这是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他大张着嘴,任由口鼻之间流淌的鲜血再度倒灌入咽喉之中,任凭咸腥味遍及满嘴。
或许是受到这股來自身体中血液的血腥味刺激了他的大脑,陈浮云整个人逐渐清醒,重重捏了一下拳头,猛然一个鲤鱼打挺,他从地上爬起來。
齐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中的轻蔑之色减少了一些,道:“还不错,有点骨气…”
陈浮云咧了咧嘴,伸出手臂擦掉口鼻的鲜血,竭力控制住摇晃的身形,努力站稳,然后,左手手掌轻轻扣住右侧肩膀,轻轻往下一拉,旋即重重的往上一挺…
咔擦咔擦………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节盘错声响连续响了四下,陈浮云龇着牙,鼻尖冒汗,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他甩了甩手臂,除了有些挥之不去的疼痛还在肩膀上残留之外,那种骨头断裂的痛楚已然消褪许多。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