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躁,大祭司的神术深不可测,修为非是等闲可比,若是两人露出敌意,会被他第一时间发现。
秋词点点头,右手从身上的袖珍射线枪上离开,也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心绪,就算拿出流火,她也没有把握一瞬间杀死大祭司。再说屋中狭小,流火的体积太大,拿出来也不顶用,恐怕还没等两人进入驾驶舱,大祭司已经挥挥手,将两人拍蚊子般拍死。
萧春水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白发白眉的国师府大祭司,他高大的身形随意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样式极为简单素洁,不怒自威的方脸,蕴有电芒的双眼朝两人各看了一眼,含笑道:“不请自来,打扰两位雅兴,还望不要见怪。”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白衣神侍,这少年眉目依稀有些熟悉,秋词心下奇怪,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脑中电光闪过,突然记起这少年她有印象。
上一次在国师府时,三人将霍苏制住,后来有一位白衣神侍被霍苏派出去查看国师府主殿发生了何事,便是这位名叫云年的少年。当时他因为太过激动导致破了禁言令,按道理说不应该还留在国师府才对。
云年感觉到她的目光,也幽幽的回望她一眼,眼中有丝奇异的光芒闪过,又很快敛去,秋词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大祭司说这话当真是折煞我等,夜深人静闲着无聊,所以吹支曲子解解闷,让大祭司笑话了。”萧春水恭敬的将大祭司迎进屋中坐下,
“是我冒昧深夜打扰两位才对,两位请坐吧。”大祭司在桌边坐下,对站起身来的秋词和旁边的萧春水和蔼笑道。那名叫做云年的白衣神侍则站在他身后,垂眸低头一言不发。
两人谢过,便挨着桌子坐下,却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倒是大祭司温和的先开口:“两位无需紧张,我并不是外界传闻般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老头子罢了,最多活得时间长了点。老而不死是为贼,恐怕很多人都在背后骂我老贼。”
对他自以为幽默的自我调侃,秋词和萧春水脸皮动了动,凑趣般笑了笑,可惜两人皮笑肉不笑,笑容着实有些难看。
大祭司并没有看两人,目光落在萧春水手中的手风琴上,眼中精光闪闪,搁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发出笃笃的有节奏的声响。
他的手指很长,比秋词见过的所有人的手指都要长上几分。手上的皮肤光滑,也不像是一位老年人的手。
他这边静静思索,秋词和萧春水心中却是万分紧张,两人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一支曲子会将高高在上的大祭司给引来,且这般和蔼的坐在两人对面。
一定有什么原因,这原因恐怕与萧春水手中的手风琴脱不了干系。
“这种手风琴的音色很少见,它几乎能吹出所有的音符,你可知道,你手中的手风琴,若在帝国皇室拍卖行,可拍出五千万帝国币以上,或许还更多。”
大祭司沉吟良久后,白眉向上一抬,说:“虽然这把琴是新做出来的,比不上斯卡特原来的那一把。斯卡特无儿无女,这种手风琴只有他才会做,后来将制作方法传给了伺候他终生的老仆人。老仆人学会了这门赚钱的技艺,却并不用来赚钱,他原本是帝国宗师府的一位大师,因为武技无法突破,才下山历练。后偶遇斯卡特,被他的音乐吸引,认为他的音乐能帮助自己突破武学境界,便自愿留在他身边伺候他,只为每日能听到他的演奏。”
他抬头看向萧春水,说道:“你可知道,正是因为听了斯卡特死前连续一个星期吹奏这首月光曲,这位仆人终于突破了武术宗师的门槛。可惜我当时尚年幼,也无缘一听,你今夜吹奏曲子,也算圆了我一个心结。”
萧春水谦虚道:“大祭司过奖了,我哪里能与斯卡特大师相提并论?吹奏的曲子能让大祭司舒心,实是万分侥幸。”
大祭司摇头,不置可否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位仆人在斯卡特死后便回了宗师府,所以这种手风琴的制作和吹奏之法只有宗师府的人才会,这一点万万做不得假。”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向两人,轻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跟随着白施淹到我国师府,又是所为何事?”
两人心中同时一紧,脸上神情却都无比镇定,秋词和萧春水就连坐姿都没变过。
秋词心中暗想,果然是这支手风琴将大祭司引了过来,只是萧春水难道不知道这手风琴的故事?不然何以会如此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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