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星斗闪烁:幽暗的大地上,营火熊熊。
随着一场大战的落幕,这一天夜晚的希望港郊外,燃起了无数堆荜拨作响的篝火。夺回了希望港的洪休提兹干军队,尽管刚刚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却根本无心载歌载舞、纵酒庆功。
摇曳的火光之下,每个洪休提兹干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而是只有无限的焦虑和忧愁。
一尽管他们成功地消灭了入侵者,完成了复仇的壮举,但希望港也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更糟糕的是,领导他们的新君王“神人”文德嗣,在战斗的尾声遭遇偷袭,此时已是生命垂危!
所以,这些洪休提兹干族武士不是坐在篝火旁边,抱着刀枪默默地休息,就是聚集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帐篷外面,焦急地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虽然那位躲在礁石后面用长枪重创了文德嗣的漏网之鱼皮萨罗,根本没来得及欢呼胜利,就被两名咆哮着的健壮武士立即用战斧和刀子砍成了肉泥:虽然发狂的洪休提兹干人为了泄愤,已经悍然处死了所有的俘虏一无论是玛雅人还是西班牙人,此时全都被活埋在了一个大坑里,与蚯蚓和蚂蚁为伴:虽然成千上万的本地土著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默默地祈祷着上天保估,甚至有人表示自愿担任祭神的活人贡品可是,这都无法阻止某人的生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滴地悄悄流逝。
宽敝的帐篷内,昏黄的蓄电池应急灯光下,王秋、马彤和蔡蓉围绕在一张简陋锋担架旁边,望着担架上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文德嗣,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全都束手无策。
一根锋利的长枪刺透了文德嗣的腹部,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并且当即就搅得他肚破肠流。撕裂的衣服碎片混着沙砾、血肉和内脏,把他的腹腔变成了一片可怕的泥泞沼泽。
他的全身各处都枯糊糊地流淌着血液,还有不知是肉还是脂肪的物体,耷拉在触目惊心的伤口两边。
虽然马彤硬着头皮给他清理了一下创口,裹上了绷带,但血水依然在汩汩流出,染红了半个担架。
怎么办?
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站在这里的三位穿越者,全都不是学医的,除了消炎药和绷带、纱布之外,也没带什么医疗器械。
面对着已经失血过多,重伤垂死的文德嗣,他们这些连蒙古大夫都谈不上的外行人,实在是回天乏术。
至于本地的部落巫医,对此更是没有一点办法这么严重的伤势,任何原始草药都派不上用场口唯一能够给出的建议,就是杀人祭神,祈祷上天保估,然后让伤员躺在床上听天由命。
“…唉,看样子,文学长的内脏和骨头都受伤不轻,必须尽快进行外科手术可问题是,凭着我们几个外行人的本事,能够给他做个包扎就已经是极限了!连出血都止不住!而且,就算我们想要给他输血,血型也对不上啊!此外,还有伤口感染的问题……”王秋试着按了按文德嗣的颈动脉,明显感受到脉搏已经越来越弱,而呼吸更是气若游丝,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息“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们必须立即把他送进急救医院,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嗯嗯,那么就请你快一点动手,把他送去医院吧!救人如救火啊!”作为一只天然呆萝lì的蔡蓉团长,面对这种场面已是彻底慌了神,只知道对王秋怕建议唯唯称是。
而头脑精明的马彤学姐,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问题“等等,按照你的这个意思,就是把文德嗣弄到虫洞另一边的现代世界?可问题是,如果他被送了回去的话,这虫洞岂不是就要消失了?”
“…如果他死在了这里,虫洞一样也会消失!”王秋毫不客气地驳斥道“这么严重的伤势,流了那么多的血,可能还有脏器破裂…你以为他还能坚持多久?只怕是连明天早上都未必能撑得到!”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马彤学姐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情急之下又没有其它的对策。
“…诸位尊敬的阁下,请问我最心爱的丈夫现在怎么样了?到底还有没有救?”
正当三位穿越者争执不下的时候,文德嗣的妻子玛卡公主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虽然在面容上竭力保持着镇定,但那一对泛着泪huā的红肿眼眸,还是显示出了她心中无限的惶恐和悲伤“……就在昨天,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到了今天,难道我又要失去自己的丈夫了吗?”王秋、马彤和蔡蓉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最后还是王秋有些迟疑地率先开了。。
“……………,这个……文德嗣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我们确实还有拯救他的办法,但是……”
王秋叹了口气,艰难地说出了最残酷的内容“但是如果要拯救他的性命,就必须把他带回我们的世界。可这样一来,对于留在这个世界的您来说,或许就意味着永别所以,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另外,无论他是回到了我们的世界,还是死在了这里,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都会因此中断。我们也必须赶在通道断绝之前离开,否则就会再也回不去了……”马彤也紧跟着补充说。
“…原来他还有救啊!那就好!请你们务必把我丈夫带回你们的世界,然后挽救他的性命!只要他能够活下来,纵然必须跟我永远离别,又算得了什么呢?再怎么样也比死在这里要好啊!”
玛卡公主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滚滚而落,整个人却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脸上一下子流露出了宽慰的神色“还有,请问你们能不能等到明天上午再出发?我想要赶紧回到村子里,把我们的儿子带过来,好让他在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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