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外加未来世界的完善地质水文资料,这个小小的王国很快就出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兴旺景象。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公元501年的秋收时节,当刚刚营建起新家园的卡梅洛特王国臣民们载歌载舞、狂饮欢宴,喜迎土豆丰收、肥鸡满仓的时候。一场可怕的浩劫却悄然降临在了这片乐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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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洛斯特城的移民迁入境内之后,根据前年春天的统计数字,卡梅洛特王国的总人口一度达到29345人,此后还零星有几批凯尔特移民前来投奔。但是……”
望着如今还有些空荡稀疏的村舍,捧着统计账簿的梅林巫师苦笑一声,“……自从第一次瘟疫爆发以来,王国人口不增反降,在第二次瘟疫爆发的时候,甚至出现过大规模的逃亡风潮——最后还是因为周边其它地区的疫情更加严重,而且没有特效药物的供给,这才渐渐遏止了逃亡的风头。甚至还有不少农奴和自由民,因为主人和领主病死而逃了过来。但总的来说,国内人口还是已经下降到了不足两万五千人……”
——在穿越虫洞裸体强闯女厕所,经历一番掉光节操的波折,终于成功回到现代世界之后,梅林原本已经不想再到黑暗中世纪的荒凉大不列颠岛去晃悠了,而是急着想要乘飞机回国去看看老婆孩子。无奈英国魔法部在得知此事之后欣喜若狂,内阁秘书哈利.戈登先生亲笔写了公函,严令梅林先生坚守岗位,通过这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为大英帝国日后可能发展的跨时空殖民事业积累各种经验与教训……于是,为了许诺中的公职和日后的退休金,梅林先生只好不太甘愿重返亚瑟王麾下,尽到文官和巫师的本职。
“……瘟疫,又是瘟疫!好像不管我们穿越者走到哪里,哪里就会不断爆发瘟疫似的!在中美洲的阿兹特克帝国是这样,在东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堡是这样,在亚瑟王时代的大不列颠岛还是这样!哎,如此一来的话,我们到底要从哪里去筹集开发矿山的劳动力啊!难道要放着银矿在地下睡觉吗?”
对于这样已经不止发生了一次的悲剧,王秋同学眼下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每一个现代人的躯体都是无数现代病菌的聚落,来到古代之后的生物性污染危险自然是可想而知。而这次一下子来了两千名未来穿越者,事先也没法检查得很严格,其中不少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现代病菌和病毒……
最先出现的是流行性感冒,然后是肺结核和天花,还有伤寒、痢疾、鼠疫……最后甚至还发现了艾滋病——似乎是某个生活不知检点的吸血鬼猎人,在格洛斯特城“天体营窑子”里嫖ji的时候传染了过去,然后又以这些ji女为中介者,很快就波及到了一大帮人,上到凯尔特君王下到农庄女奴应有尽有……最后好像还通过商队和游吟诗人的脚步,让这可怕的艾滋病传播出了大不列颠岛,一路折腾到了欧洲大陆……
哎,希望这种无药可救的致命性病,能够稍微改变一下罗马人和蛮族们荒yin放荡的可怕习俗吧!
虽然穿越者在古代时空里,也经常反过来感染上各种古代病菌,但现代正规医院的治疗能力,可不是这些只知道乱发抗生素药片的穿越者可以比拟的——因此,在这场古今病菌双向交流之中,受伤害最严重的绝对是古代土著人,正如同十六世纪被西班牙人用天花毁灭的美洲印第安人一样。
当然,若是自己治下的古代土著人染上了现代瘟疫,穿越者可以使用抗生素来给他们杀菌消毒,恢复身体健康。但抗生素毕竟不是万灵药,而且使用得一久,病菌就会产生耐药性。届时不仅抗生素失灵,本时空的那些原始草药恐怕也会一起失效——那样的话,就意味着又一轮黑死病狂潮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可问题在于,即使明知道滥用抗生素的危险性,穿越者们除了饮鸩止渴之外,也实在是别无办法——总不能看着这些宝贵的壮劳力一边祈祷上帝保佑,一边在无医无药之中挺尸等死吧!
事实上,在眼下的整个大不列颠岛,亚瑟王的领地虽然是瘟疫的发源地,但由于得到了大量现代药物的供应,还采用了现代公共卫生专家提出的防疫建议,在历次瘟疫之中的人口死亡率已经是最低的了。
而大不列颠岛西部凯尔特人的各个国家,由于尊奉亚瑟为盟主,在派人来求救之后,多少也弄了一些药品回去。再加上他们好歹也被希腊罗马古典文明熏陶了多年,学会了罗马人喜欢洗澡的习俗,比较讲究干净和卫生,所以死亡率也还马马虎虎——反正这年头天灾战乱饥荒没完没了,死亡率从来低不到哪里去。
但另一方面,作为入侵者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这些终年不洗澡,浑身污垢和脏东西,好似一座座小型移动垃圾堆的蒙昧蛮族,固然皮糙肉厚结实耐打,但在微小的病菌面前,纵使是铜皮铁骨也一样无用。因此,随着瘟疫的反复侵袭,这些不讲卫生的蛮族很快就开始了大规模的集体死亡,就连德鲁伊的法术,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很多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部族和王国都因此而自行瓦解崩溃了。
譬如说,在来势汹汹的复合式大瘟疫面前,曾经拥有十万人口的肯特王国,硬是一口气死得只剩了四万人。海峡对岸的法兰克人看着以为有机可乘,便挥师渡海前来抢地盘,谁知刚一登陆就染上了鼠疫和痢疾,然后只好灰溜溜地原路回去,顺便带着一堆现代病菌去祸害自己的同胞族人……
总之,由于病死的人实在太多,想打仗也召集不到士兵,大不列颠岛上的战火在这两年平息了不少。
但问题的是,瘟疫的泛滥也导致了海外贸易的断绝。虽然亚瑟王征发大批劳动力,在埃文河入海口修筑了布里斯托尔港,可远方的商旅似乎都对这座“瘟疫之岛”望而却步,即使有香料、瓷器和铁器作为诱饵都不够——眼下的布里斯托尔港,除了跟爱尔兰、威尔士和康沃尔半岛之间的短途海上贸易之外,连隔海相望的高卢和西班牙都没有商船愿意过来,至于更加遥远的北非和意大利这些地方,就更别提了。
另一方面,似乎是因祸得福,出于对瘟疫和死亡的畏惧,以及对救命药物的渴望,盘踞在不列颠东南部的撒克逊人竟然主动跟凯尔特人缓和了关系,重新建立了商业关系——由于沿着泰晤士河逆流而上运输大批木材实在是很困难,所以撒克逊人一般用毛皮、黄金、白银、水晶和琥珀作为交易品,划着小船沿泰晤士河溯流而上,然后在上游舍舟登陆,走陆路来到巴斯城的集市换取药物和食品。
事实上,为了获得救命的抗生素药品,撒克逊人已经是把自己的历年老底子都掏了出来,什么熊皮、狼皮、鹿皮都在往巴斯城集市上运,还担心卖不动。但在穿越者们的眼中,这点货物就算不得什么了——若是投放到现代中国十几亿人这么庞大的市场上,别说价格波动,简直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