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找到并确认了虫洞并不意味着麻烦的结束,要知道,虫洞另一端的出口虽然都是在现代地球,但天晓得会出现在现代地球的哪一个角落,而且也难说那边是不是什么平安之地。想要让这些英国佬通过虫洞平安回家,差不多全都要费上好一番周折——其中一个虫洞的出口是在中东的清真寺,那位倒霉的英军上士刚刚钻出来,就被愤怒的祈祷者用石头砸破了脑袋;另一个虫洞的出口竟然在中南海大院,连中国的最高国家领导人都被惊动了;还有一个虫洞的出口在日本大阪的凶杀案现场,刚出来就看到一对被戴了绿帽子的老公砍得血肉模糊的奸夫yin妇,害得某位科考站厨师差点被日本警察当成嫌疑犯;剩下的几个虫洞位置则比较普通,有的在公园里,有的在田野上,有的在渔船内,有的在摩天大楼的屋顶,有的就在蔡蓉身边……幸好,只要能够发现自身引发的虫洞,不管过程如何鸡飞狗跳,他们总归还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是,在过去的这两年里,同样也有人没能等到属于自己的虫洞出现,就陆续死于非命——有在开矿时放炮失手被炸死的,有在战斗中坠马被踩成肉酱的,还有在群P荒yin的**聚会中染上艾滋病而死的……
由于身边的穿越者助手越来越少,而王秋的人手也都被召回去休整,亚瑟一方面被迫开始培养和提拔本时空土著人担任高级助手,另一方面不得不亲力亲为,日理万机,承担更多的工作,频繁地带兵巡视各地,处理诉讼、弹压骚乱,并且会盟威尔士和康沃尔半岛的凯尔特人君王,稳定周边地区的国际环境。
上诉的这些工作都十分繁琐,而这年头大不列颠岛上的交通又非常的不发达,道路条件也很差,即使这位“红龙王”的国土只有巴掌大小,巡视起来也需要跋山涉水、颇费时日,故而在最近的一年多里,亚瑟能够待在卡梅洛特城堡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短暂,跟老婆格尼薇儿也是离多聚少。
到了最近几个月,最初多达四十人的英国穿越者,已经只剩下了最后四个人,亚瑟肩膀上的压力于是进一步增大——兰斯洛特和摩根结了婚,常年留守在卡梅洛特看家;只有亚瑟和贝狄威尔分头出巡和弹压地方,再加上梅林偶尔会过来帮一些忙……整个小小的王国就在一套严重不健全的管理班子之下勉强运转,总是好像一架破败不堪的老牛车,吱嘎吱嘎地随时有可能散架。
这一次,亚瑟就是刚刚出访康沃尔王国,跟康沃尔国王讨论了一番开辟跟欧洲大陆之间的贸易航线的问题——这家伙的领土距离法国海岸最近——回来之后才休息了一夜,就不得不再次巡视领地,检查生产:原本安置在各地监督生产的穿越者,不是死了就是回归了,很多事情都只能让亚瑟王亲力亲为。而王秋等中国城管则无意在资源出产规模不大,每年经济收益有限的大不列颠岛,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
——长时间的夫妻分离,尤其是这种感情基础薄弱的政治联姻,往往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尤其是当这对夫妻还没有孩子的时候……但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务和层出不穷的混乱,心力交瘁的亚瑟也是无可奈何。
事实上,就在亚瑟出门在外的时候,留守在卡梅洛特的人们已经出现了问题,以至于让察觉了某些迹象的摩根心绪烦躁,到了需要向神父告解的程度——只是亚瑟王对此暂时还是一无所知……
接着,正当他打算就此打道回府,通知姐姐摩根有关虫洞的消息,顺便从王秋手里讨来一顶精致华丽的冠冕和一套白缎子金线绣花的繁复长裙,计划送给格尼薇儿作为抚慰她长期独守空闺之苦的礼物之时,一名风尘仆仆、满身血污的信使,却给亚瑟带来了一则不详的噩耗。
“……警报!警报!大批爱尔兰海盗从西方登陆!布里斯托尔港遭到袭击!战斗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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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似血、乌鸦盘旋、断壁残垣、余烟袅袅。
在抵达布里斯托尔港,亲眼看到这座海滨村镇被劫掠后的惨状之时,王秋几乎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经过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在这片原本只有芦苇和泥沼的荒凉海滩上,已经出现了一座两千余人规模的村镇,并且修建了栈桥、码头、仓库和小型的造船作坊。按照最初的规划,作为卡梅洛特王国境内唯一的海港,这里将会汇集来自七海的商船,撒出连接整个西欧的繁荣贸易网。
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一切的宏图大计,一切的理想蓝图,统统皆已化为泡影!
嫣红似血的夕阳映照下,许多房屋的茅草屋顶仍然在不断地冒烟,但茅草早已被烧焦,燃料几乎耗尽,火势自然也就成了强弩之末,只剩最后一点支离破碎的家具残片,还在烟雾中燃烧。无数的墙壁在烈火中倒塌,让瓦砾木屑覆盖了废墟下方的死人。无数焦黑的尸体全都奇形怪状地扭曲着,有的抱住头,有的捂住腹,大多数尸体都被烧没了头发,一阵阵蛋白质烧焦的刺鼻气味随着海风吹来,中人欲呕。
位于埃文河入海口的布里斯托尔港依水而建,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贯穿鳞次栉比的茅舍,哺育着两千多名安居乐业的村民。但现在,美丽的溪流已经被血污和尸首填满,各种断肢碎臂东一截西一块地漂浮在水面,蜷曲的尸体引来成群结队的蚁蝇,密密麻麻地伏在这些新鲜的生肉上痛饮饱餐。
在村镇的寨墙被攻破之际,明显有很多村民仓惶逃生。因为他们的尸体像沙丁鱼一般堵塞住了道路。但他们终究还是没能逃掉,因为一队迂回包抄的敌人早已堵住了他们逃亡的步伐,让他们横七竖八地跌倒在道路两旁。惊恐的表情仍然停留在他们脸上,其中的一些人似乎试图高声呼救,但最终他们还是在刀剑、箭矢和标枪的轮番射击下相继死去,甚至有人的头骨被钝器活活击碎,以至于脑浆崩裂而死。
到处都是刺眼的血肉残骸,几乎把整条泥土路都染成了恐怖的猩红色。一个胖嘟嘟的中年妇女趴在地上,狰狞的闪电状刀疤从右肩一路劈到左腿,肚皮被整个剖开,肠子像胶带纸一般拉开近半米,已经被氧化成丑陋的黑黄色。如果王秋没有猜错,她死前肯定挣扎得很厉害,甚至拖着流出肚皮的内脏爬了很长一段路……但即使是这样顽强的求生意志,最终还是没能战胜残酷的死神。
“……看样子,你的布里斯托尔是全完了,你认为应该是谁干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是维京海盗?”
巡视了一圈布里斯托尔的杀戮场,他们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尸体,只是在海边滩涂上看到了几艘被废弃的海盗破船。于是王秋只好叹了口气,对亚瑟如此问道。
“……不,维京人如今还在北欧老家好好地呆着,应该要到下一个世纪,他们才会驾驶着龙头战舰扬帆七海。”亚瑟摇了摇头,“……至于盎格鲁撒克逊人,他们可是在大不列颠岛的东边,而且日耳曼人从来都不是航海民族,很难想象他们能够绕过康沃尔半岛,对深处于战线最后方的布里斯托尔进行敌后登陆。事实上,在看到了这副场面之后,我已经能够猜得出袭击我们的敌人是谁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最后答案:“……制造这场惨剧的凶手,应该是爱尔兰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