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缺陷,还有强大的愈合能力,但是被子弹打中头部,虽说子弹并没有穿过,也没有深入多少,想必也很痛。
但他不能打一个马里亚纳公民,安娜在他眼中是个公民,他只能自卫,但眼下他也无暇自卫,先得处理掉那两枚子弹。
这给了我可乘之机。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连滚带爬地跑向安娜。
这次必须冒险了,我心中早已有了个计划,但是,这会很疼。
“啊!”我大叫着展开翅膀,羽翼反馈给我的感觉如同是铁板猛烈的撞击已经溃烂的伤口,又感觉像是千百万根钢针在几十毫秒内先后扎入了身体最脆弱的软肋。
这种痛楚却又如同毒品,越是强烈,我就越要张开翅膀,如同当年在教室里,爱上了仇恨的热血一样。痛苦每多一分,希望就多了一分。
我搂住安娜,向窗户跑去。
剧痛又加深了几千倍,现在如同是炽热的火把正用火红的外焰,赤裸裸地灼烧着羽翼,乃至全身。
如果说在那海里挣扎是在地狱中打滚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地狱的深渊里陨落!
再度爆裂出火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想象中的大气的剧烈地摩擦,而是自己将躯体爆发到极致!
极限?不!我是死神的儿子,死亡从来就没有极限!
“抱紧我!”我大叫道,只祈求安娜能够听清。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刚才,我感到了一阵水波打在了双翼上。我收起利刃,火焰已经将体温加热到了太阳的聚变点。我疯狂地扇动翅膀,血流也疯狂地充斥在折断的羽翼里。
沿着每一丝血脉,血液在沸腾。如果说残破的身躯就是一部老旧的机器,那么我已经将挡位调到了最高,吼叫声在每一个部件处回荡,却一浪更比一浪高,每一寸金属都因被摩擦出在体表燃烧的火焰而火红,仿佛刚出炉的钢铁。
但却总是有一处液管,它被堵塞,带给我痛苦,带给我挣扎。
我不在乎!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以!
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羽翼上,步伐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即将飞扬的身躯。
温度已经超越了聚变点,太阳似乎即将爆发出历史记载以来的最猛烈的风暴!
不经意间,一阵火热的血液突然冲破了阻碍,从翅膀涌回了残破的身躯,老旧的机器滴入了新的润滑油,重生与自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欲火重生,或许就是这样吧。
我侧身撞开了玻璃窗,只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腰。玻璃碎成了冰晶一般的小渣,伴随着在晨曦里闪闪发亮的它们,我伸展开了双翼,丰满的羽翼扇动起动力满满的气流,带着我飞出了窗外。
它们愈合了,即使是主骨已经断裂。我又能飞了,又可以冲上蓝天了。挥动着双翼,心中充满了喜悦。
雄鹰,只有折断双翼后,拼命舞动自己的残翅,才能真正登上食物链之巅。
我感到身后的气压骤然降低。二次释放,怀特真是不要命了。
我不给她机会,现在我是王者。
我张开了双翼,有节奏的用力的搏击。气流似乎也听命于我,不再把我拉回原来的地方。
“让他跑了!”远远的,听见罗伯特咒骂道。
我拉起天使,“故伎重演”,把她往前轻轻抛起,一拍翅膀,迅速上前,让她正好落在了我的背上。
比起今天这一切,她身体重量的那点冲击,算得了什么呢?
她俯下身子,胸脯贴在了我的背上,双手前伸,悄悄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龙。”
她在我耳边柔柔的轻语,柔顺的头发在微风中蹭过我的脸颊,光滑的脸贴在了我的侧面,是那么真实,如同在梦境中一样。
“一生一世,做你身边的那条龙。”
我静静地飞着,她静静地呼吸,胸腔能感觉到微微的起伏。
和风再度袭来,微微侧身,迎着朝阳升起的地方,想象着明媚的阳光映红了她的脸庞。
“是不是像梦一样?”我问。
“你回来了,梦醒了。”
我悄悄地把嘴角上挑到了脸颊,心里感到一股暖意。
“回家吧,科多太冷了。”她说。
“我没有家了,家就在我身后。”
“那去哪里呢。”
我扇动着翅膀,想了想。
“回家。卡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