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笨嘴拙舌,左将军不如跟末将走一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靳统武嘿嘿奸笑道。
左良玉越发觉得李定国麾下这员年轻的大将不仅胆大包天,几十个人就敢混进洛阳城;而且心细如发,智计百出,在叛军眼皮子底下竟能如此游刃有余。现在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便换上一套军服跟着靳统武出店,看看他到底如何施展手段。
靳统武便领着左良玉直奔一个热闹所在,左良玉久在洛阳,当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赌场!”
靳统武微微一笑,也不多言,便领着左良玉挤入赌场,装作漫不经心地在各桌赌局前转来转去,实则是在寻找目标。其时赌场内挤得水泄不通,赌客十有**都是叛军,个个赌得面红耳赤、双目放光,根本没人注意他们两个。
不多时,靳统武便找到一个抻着脖子在赌局旁边观看的叛军,把他拽到角落里神秘地笑道:“这位老哥,你看了老半天,怎么一注也不下?是不是没有赌资?”
那叛军脸一红道:“妈的,今天点背,两把就输光了。这位小兄弟,要不你借我几两银子,一会儿翻本了马上还你,哥哥还请你吃酒。”
靳统武双手一摊无奈地道:“我也没有银子啊!”
“那你拽我干嘛!”那叛军恼火地道。
靳统武则指了指身旁的左良玉,压低声音对叛军笑道:“实不相瞒,我们两个盯上了一间铺子,想去敲那掌柜的一笔,但是又有点胆小不敢去。老兄你要能和我们一块儿去,得的银子你拿五成,我们哥俩再平分,如何?”
那叛军一听便来了精神,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是不知道哪家店还有银子,要知道早去了。走走走,同去同去!”
靳统武和左良玉便引着这人拐弯抹角来到“兴平号”,一进店门就干净利索地干掉了他。左良玉不禁慨叹道:“此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因赌丧命!”
简短截说,只一个上午的时间,靳统武他们就诱杀了二十多名叛军。左良玉虽然佩服靳统武的手段,还是忍不住问道:“靳将军,请恕我直言。这样一个一个杀,咱们就是累死,能杀多少?”
“杀这二十多个就够了。”靳统武笑道,“杀他们是为了获得军服和兵器,现在我们不是每人都有一套了嘛。只因后面要做的这件大事,穿上军服才方便行动。”
说着他便脱下军服,让掌柜的找来另一套衣服换上,又认真地把胡子刮掉了。左良玉一看便失笑道:“靳将军怎么扮成了一个宦官?”
可是听靳统武讲了行动计划后,左良玉立即大惊失色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一旦失手,我等皆会粉身碎骨!”
“使不得也得使了。”靳统武冷笑一声道,“左将军请想,我们一上午杀了二十多个叛军,瞒一会儿可以,到了晚上这么多人不归营,叛军不得全城搜索?到那时我们想藏也藏不住了。左将军如不敢,不如现在就去自首。”
到了这个份上,左良玉也只得横下一条心道:“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