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是稍有缓和,旋即向冢田攻少将道:“冢田君,立即将中川广和高桥隆太郎的死讯上报大本营,也算是对鸠彦殿下的遇刺有个交待了,毕竟眼下正是攻占南京的紧要关头,方面军不宜分心。”
“哈依。”冢田攻猛然低头立正,旋即又问道,“大将阁下,宝山营……还追不追?”
“不必再追了。”松井石根摇了摇手,喟然道,“靖江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还不得而知,但宝山营既然能在野战中一举吃掉第36联队的第1、第3步兵大队,足见他们已经得到了强援,此时再派小部队追击已经无济于事了。”
冢田攻少将点头附和道:“大将阁下所言极是,长江以北毕竟还是支那军的势力范围,在没有探清江北的布防情况之前,贸然派小部队深入追击的确过于冒险。”
“让渡边和佐藤回来吧。”松井石根大将冷然道,“让他们牢记这次败绩,认真检讨,大胆革新战术,以期将来能够复仇成功!”
“哈依。”冢田攻猛然低头,旋即转身疾步离去。
…………
武汉,行营。
当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松井石根大将正在大发雷霆时,国府领袖蒋委员长却在他的官邸里召见他的嫡系部曲,中央军校教育长兼第9集团军司令张治忠将军。
只不过,在蒋委员长面前,张将军显得很有些拘谨,不太放得开。
“文白啊,不必拘谨,来来来,坐。”蒋委员长随意地向张将军招了招手。
“谢委座。”张将军这才坐到了沙发上,不过身板还是挺得笔直。
“文白啊,我得感谢你呀。”蒋委员长笑吟吟地道,“中央军校改组之后,我就再没有具体过问军校的事情了,那边一直都是你在操持,而你也的确没有令我失望,你替党国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中高级军官哪。”
张将军忙道:“这都是卑职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蒋委员长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拿起桌上一纸电文向张将军道:“这是南京卫戍司令唐深智刚刚发来的急电,你的学生岳维汉,又立大功了!”
不等张将军看完电文,蒋委员长便自顾自地道:“先是三人过江,竟力挽狂澜拧住了668团两千多溃兵,一个反击就干掉了重藤支队一个步兵大队,接着以雷霆手段收编668团,一举全歼了渡江追击的日军第9师团第36联队两个步兵大队!”
“文白,这可是日军常设师团的精锐啊,可不是什么守备旅团,而且还不是击溃,而是全歼,这点殊为不易呀。”
张将军轻轻放下电文,肃然道:“委座,卑职对这个岳维汉可真是印象深刻呀,该生可是委座的同乡,在校期间学习更是刻苦到了简直让人发指的地步,举个例子,为了将来在对日战争中能够更好地了解日军,他竟然利用半年的课余时间自修完了日语课程,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日语,简直不敢让人相信哪。”
“哦?”蒋委员长当下恍然大悟道,“难怪他能率部出入日军驻地如入无人之境。”
张将军点点头,又道:“在第十期步兵科的所有学员当中,岳维汉的各项考核指标全都名列前茅,论综合素质,他是毫无争议的第一,特别是枪法,五百米内那是百发百中,因此对于岳维汉今日之成就,卑职是一点也不意外。”
“呵呵,这还不是你教导有方嘛?”蒋委员长欣然道。
张将军却是语气一转,肃然道:“不过委座,这个学生也有缺点。”
“哦?缺点,什么缺点?”蒋委员长不以为意道,“不妨说来听听。”
张将军道:“岳维汉这学生各方面的能力都无可挑剔,但就两样不好,一是好色,二就是桀骜不驯,据说在上军校之前,他还曾经干过抢亲这等荒唐事,不过上了军校之后好色这毛病倒是收敛不少,就是桀骜不驯却是变本加厉了。”
“咳,这个嘛,年少轻狂,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
蒋委员长说着说着,脸色却忽然间也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