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崩溃。
王月英有些烦闷,深吸了口气,还是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筐里的头花,挑起来走人。
这一筐头花和各类小饰品压在肩膀上,沉甸甸的。
前两年她靠着头花很是赚了一笔,但是最近生意越来越难做,村子里富贵人家越发多,根本就看不上这些小东西,精致的她又进不起货,去年还被人骗了一笔钱,弄得捉襟见肘。
要说不来大王庄卖这些东西,她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卖!
县城里有百货大楼,还如雨后春笋一般开起了不少小铺子,比她有眼光,比她会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唯独大王庄这个新近才富裕起来的村子,还没有被人重视,卖东西也容易。
没有见到方若华之前,她到还算满足,比起以前的日子真是好过太多,可今天见到她,她却忽然不甘心起来。
她不想汲汲营营地当个个体户,她是想要钱,但是更想要的是体面,她想读大学,以后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人人敬仰。
但是,她终于知道考大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日奔波,早就把课本知识抛到了脑后,而考题是越来越难,她却越来越没有精力读书,又考了两年,连连折戟沉沙,连个大专都没有考上!
王月英慢吞吞地走在村子里的小径上,有些忧愁,也有些无奈,举目望去,村民们到是乐呵的很,陶醉于现在的生活富足。
“哼。”
她可不会这么没有追求,自己终于回到县城,进入纺织厂工作,户口也迁出来,变成正正经经的城里人,这些大字不识几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能比?
加快脚步朝着村口走去,公交车的末班车快要到发车时间,她必须抓紧。
行至村口不远处,忽然兜头罩下来一麻袋,王月英欲要大声呼喊,一时却呼吸阻滞,一声也发布出来,眼前一黑,就此昏死过去。
夕阳西下,云层浓厚,想来晚上是个阴天。
菜瓜回去和家里人团聚,方若华被想绝鼎美食想了许久的申长胜逮了个正着,只好陪着这两个表兄弟坐在混入食堂后厨。
三个人坐在石桌前面,连茶水也懒得喝一口,不多时,老厨子步履蹒跚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的陶瓷大盆,直接往桌子上一放。
盆上的盖子一掀开,汤汁居然还微滚,鱼肉亮白,一丝丝不算浓郁,却勾人的香味从鼻子一直烫到肺腑,申长胜还没伸手,秦明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进嘴。
那滋味在舌尖上炸开,秦明眯着眼睛满脸陶醉,申长胜瞪了他一眼,也赶紧吃了一口,面无表情地闭着嘴,一时不忍心咽下去,良久才道:“鲜!”
可不就是这一个鲜字!
方若华失笑,转头道:“赵老,这可是孙老的罗非鱼,你小心回头被套麻袋。”
“啊?你说什么?”
老厨子又变得老眼昏花,耳朵还聋,什么都听不见。
方若华挑挑眉,低下头吃鱼,唔,果然鲜美好吃。
吃饱喝足,告别了老眼昏花,唯独颠勺的时候比个壮年男人还孔武有力的老厨子,方若华就领着两个吃货溜溜达达地返回村里的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