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从心口溢出来的寒意,一点点爬升到眉心处,方秋生咬了咬牙,把心中的惊惧咽回去,下车时却不禁踉跄了下。
“爷爷!”
方宇和方盼都大吃一惊,连忙过来扶住。
方秋生摇摇头,高声道:“二弟,二弟。”
此时方春生正和方十一他们说话,听见喊声连忙回来,皱眉道:“怎么了?”
“二弟,我有急事要去做,你照顾下方宇和方盼,祭祖,祭祖我就不参加了,替我向列祖列宗陪个不是。”
说完,他转头便走。
方春生无奈,一把把人拉住,哭笑不得:“你可不能走,哪有长子不参加的,老祖宗们怪罪下来,谁能担待得起?”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方秋生几眼,转头喊,“若华,你来。”
方若华只好扔下方若馨他们,一转身走过来,不用方春生说,看了两眼就笑了:“大爷爷安安心心祭祖,别管有什么事,等祭祖完再说。”
方秋生一脑门子汗水,心尖发颤,急着要走,可他被自家弟弟一把抓住,愣是半步动不了,急得几乎要哭出声,叹道:“快放手,我不走会给你们都招来大灾大难,会死人的!”
他也顾不上别的,再不想说也只能说明白:“你大哥我早些年争强斗狠,做生意的时候不知道留余地,三十年前收购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老板姓陈,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作死了,万万没想到他们家竟认识一个降头师,擅长驱鬼术,竟驱鬼物想来害死我,结果我没事,我媳妇却替我挡了灾,当时我也是怒急,一心只想报仇,调查清楚以后雇了人直接把那降头师杀了为我妻子偿命,可那降头师也有儿子,去年他儿子……哎,总之我惹下了大麻烦,那人心狠手辣,迟迟不杀我,不过是想看我狼狈奔逃的模样罢了。”
想到那人,方秋生怕得厉害,又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别的什么,心情复杂,“哎,我就不该回来,二弟你如今家大业大的,也没有哪里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要是害了你,那真是死了也不能下去见咱爹娘!”
许是心理压力太大,方秋生竟然忍不住呜咽。
方春生:“……”
他印象中,他大哥那是铁打的汉子,连他爹死也没哭几句,没掉几滴眼泪,这几十年过去,竟然换了脾气。
“春生,哥哥我已经被他下了降头,无论我在哪儿,他想让我难受都容易得很,也随时能找到我头上,好二弟,你听哥一句劝,这种事你管不了,我在国外也请了好几位大师帮忙,但是都,都管不了。”
“到是有人说,国内有一位罗真人精通术法,心也慈悲,我才回国想要请他老人家出手帮忙,他老人家是上清观的高人,没想到我赶去求救,罗真人却闭关潜修,根本不见客,哎!”
“这月余下来,我是四处奔波,想要找能解我危难之人,但却无人理会,大约国内修行界的确凋零,已经没有几个有真本事的能人。”
这话出口,方秋生也是惊惧交加,宗祠外十几位不请自来,旁观方家祭祖的‘前辈高人’齐齐转头。
方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