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姥的许大福,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王破话放在这儿,就你家那个女人,老老实实滚过来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赔罪,要不然我让你许家从今往后,所有的船都出不了海!”
王破冻得浑身发抖,抖着嗓子还不忘跳脚大骂。
周围几个客人扑过来拦着,个个苦笑。
这小子真是个混球。
一开始大家都知道,他大概是喝醉了酒,把人家正经女眷给认错了。
他们这些人玩得疯起来,互相赠送美妾,美婢那是常有的事。
许大福自己没有纳妾,可还养了不少歌姬,舞姬,小戏子,都是为了招待客人用。
王破大概把人家的女眷误认为是什么人,但现在许大老爷不顾颜面,直接挑明,那是人家六奶奶,他还发疯,就实在说不过去。
旁边几个客人很是头疼。
“早知道王破是混蛋,却没想到这么混账!”
许大福皱眉,心中恼怒,还有些无可奈何。
王破这家伙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是因为他确实有自己一手绝活。
这家伙祖上就以修船为业,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家里遭难,他父亲狠了狠心,跟人出海,二十年间创下大片的基业,后来洗手不干,在南安城扎根,办了一个船厂。
因为手艺好,又养了百多个好手艺的匠人,就是南安郡王对他们家也很看重。
许家有自己的船,还有一个船队,如果失去王家的扶持,短时间内也许还好,但是长时间看一定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
许大福不禁暗自嘀咕,觉得他该出门拜拜菩萨,自己着实有点流年不利。
此时却还是得先解决问题,他略一皱眉,盘算着看要给出多少利益,才能暂时把这个混蛋给安抚好。
只是王破其人越来越跋扈,他这样一家独大的局面,终究还是要改变。
在场的都是人尖子,谁也不傻,如今委曲求全,不过衡量得失后,勉强装糊涂而已。
几个客人和稀泥,打圆场,王破却是不依不饶,连声叱喝。
许大福一时也恼了,气道:“你这泼皮,真是给脸不要脸,在我家胡闹,你到还有理了不成?”
他到不一定有多看重自家的弟媳妇,只是方若华确实有能力,不一般,他一心想拉拢,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家的人就这么轻易被欺辱,他的颜面何存?
对商家来说,名声很要紧。
“爹。”
正吵得厉害,小瑞哥一路小跑,跑过来笑道,“六婶婶说了,你从薛将军那买来的大船,匀给她一艘,她只用一年,一年后给你艘更好的。”
小孩子声音又脆又响亮。
王破声音一顿,随即大笑:“哈哈哈,那女人竟然也想要船?还还给你更好的?哈哈哈。”
这时节,海船根本不允许女人上去,大家有忌讳,觉得女人登船不祥。
许大福也有点无语,挥挥手赶小瑞哥走:“你去跟你六婶婶说,她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只管知会一声,我让老六给她去买。”
小瑞哥做了个鬼脸:“就知道你们都是糊涂鬼!”
说完转头喊,“六婶婶,我爹不乐意呢。”
许大福脸上一僵。
众人就见方若华扶着春雨,大大方方地顺着鹅卵石小径,走到待客的凉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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