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短的时间,就选出七八个文采出众,一定讨女孩子欢心的公子哥。
国师点点头:“回头请国主亲自把公子们的画像画出来,送给海王看看。”
李文瀚还没吭声,作坊里装作挑选布料的探子已经瞠目结舌。
这是明目张胆地要使美男计!
再看看李文瀚的容貌,几个探子都觉得他们海王太不容易,这样的美人计,想要抵挡估计也是十分困难吧。
别管两边私底下怎么吐槽,下属们怎么崩溃,明面上方若华与李文瀚还是达成了双方都比较满意的协议。
例如扶旻的一个小海岛可租借给方若华的船队,用做中转。
方若华答应低价售卖布匹,成衣,精盐甚至粮食等物资,大批量收购扶旻的木料,药材等。
至于船,最好的当然不会卖,但是次一等的,也不是不能商量。
就算先进的船方若华不出售,可那些拿以前的战船改造的淘汰品,在李文瀚看来,也是十分之先进,还很够用。最重要的是,采购也比自己造要便宜得多,还省时省力。
双方都很有合作的心。
方若华是一直想开拓市场来着。
船岛一开始生产出来的东西,内部就能消化掉大部分,随着产能越来越高,库房里的各种产品积压成山,算是急需销路。
乱世将至,无论是在乱世中保全自己,还是想更进一步争天下,钱财都不可或缺。
方若华手握金砖,依旧不嫌弃钱更多些。
练兵最是耗费钱财,何况她练的兵,绝大部分还是最耗钱的海军。
那些舰船看着威风,短短时间就足以让她称雄海上,但都是金子银子堆出来的。
兵士们吃的用的,武器装备,尤其是作为纯粹消耗品的炮弹和弹药,哪一样不用钱?
方若华一早给手下人灌输金钱的重要性,如今她家的人,个个都钻到钱眼子里去,谁也不大方。
夜姑扫了相谈甚欢的夫人和国主一眼,捋了捋袖子,叫上春雨,还有负责商业的那些同伴,和扶旻的使臣们开始谈生意。
前面两个当家做主的和和气气。
后面一群手下唇枪舌剑,你争我夺,连半两银子也不肯相让,一丝亏也不肯吃。
方若华和李文瀚两个人谈合作,最多也就是把握一下大的方向,具体事务还是得手底下的人去谈。
他们两个悠悠闲闲地逛街,仿佛对手下的凶残吃相全然不知。
私下里到都觉得对方有前途,眼下这世道,当家做主的人脸皮不厚,心不黑,不懂什么叫斤斤计较,怎么可能把事业发展壮大?
过了晌午,太阳就变得暗淡了些,没那么灼热,方若华也陪客人走了一个多时辰,腹中空空,多少有点饿,正想去找个干净的饭馆祭一祭五脏庙,就见前面不知出了何事,一群路人驻足不前。
李文瀚显见有些好奇心,抬脚便走过去,夜姑不觉蹙眉,向左右使了个眼色。
船岛生意做得大,人流量也大,自然麻烦事同样不少。
虽然方若华很希望自己地盘上的老百姓都规规矩矩的,但是那怎么可能?
海龙卫下辖的十三司,负责船岛七条商业街的治安,短短数年时间,已经从当初的八十人,扩充到六百人,但是就这么多人,只管着这么几条街道,每日还都忙得昏天暗地,有时候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十三司不管刑案,处理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打架斗殴,买卖纠纷,盗窃一类的。
船岛上真正的大案子很少,真正折磨人的,也就是这些小纠纷。
平时这类小纠纷夜姑她们也见惯了,并不当回事,但今天有外来的客人,又是五月节庆典结束不久,让客人们看到船岛的阴暗面,总让大家颜面上不好看。
李文瀚都过去了,方若华领着夜姑几个也忙凑过去。
街市上酒楼林立,建筑各有不同,有木质小楼,也有的是用砖石搭建而成。
不远处街边这一个酒肆,却是个直接拿海边鹅卵石,贝壳,木块,黏土垒砌而成的屋子,非常精巧漂亮,墙壁上缠绕着无数藤蔓花卉。
夜姑探头看过去,轻咳了声,一抬手捂住额头,哭笑不得:“是二公子。”
酒肆大堂内。
左边是三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身上穿着简单的短打,足下草鞋破旧,露出裂开的脚指甲,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散发着一丝丝海腥味。
三个人都低头,盯着在地面上碎裂的藤筐,还有滚落在地上的珊瑚和龙落子,气得浑身发颤。
为首的那个汉子猛然抬头,死死盯着言慧慧和方二娃,操着一口不大熟练的官话怒道:“你们毁我灵药,该死,该死!”
言慧慧一脸惊吓,死死拽着赵易寒。
赵易寒蹙眉,脸色尴尬。
刚才这三个客人进了酒肆大堂,一坐就坐到他们左边的椅子上,正好挨着慧慧。
慧慧是女孩子,乍一见三个衣冠不整,凶神恶煞的男人,心里自然害怕,不自觉瑟缩了下。
二娃这孩子也是不想让慧慧难受,就上前与那三人分说,让他们去别处吃饭。
只是二娃说话有一点不耐烦,那三个人脾气也暴,一时间就起了冲突,二娃一生气,行事未免不知分寸,竟一挥手把人家的包袱挥到了地上。
此时,三个汉子双目赤红,双拳紧握,青筋毕露,怒瞪着方二娃几欲择人而噬。
方二娃吓了一跳,腿略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言慧慧一眼,咬了咬牙,向前一步挡在佳人身前,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离言姑娘远些。”
三个汉子见他毁了自家的灵药,竟还如此蛮横,哪里肯忍,一怒之下冲过来就是一拳。
方二娃在言慧慧面前,是万万不肯服软丢脸,也挺身而上,冲过去与这三人打成一团。
一时间拳脚乱飞,杯盘破碎,桌椅跌倒,客人们纷纷走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