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船岛上那帮年轻学生们,还老说什么他思想不够进步,嘴里总是家族如何,家族如何。
他这还不进步?把他那些同僚们拎出来给这帮子学生瞧一瞧,就知道他有多进步了。
至于家族,没家没族哪里来的他?不是有家族,他也享受不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不能读书识字,也就没有今天的孙连安。
他要不挂念家族,与畜生何异?
要是方若华听了他的话,估计会觉得自家队伍建设还不够到位。
……
海王与明王对峙北疆,大周伺机而动。
明面上,这一年的天下大势,终归还是带出几分莫测迷离。
白绍从囚车里走出来,两个兵丁恭恭敬敬地给他除下重枷,至于手腕,脚踝上的锁链,到是不能都解了。
两个兵丁替他提着些,小声道:“将军且忍一忍,等到了怀止县城,咱们好好歇一歇,吃一顿好的。”
做了这么久的囚犯,白绍反而身体强健许多,精神也见好。
就是胸口的伤一直没好利索,阴天下雨的时候就疼的厉害,比较受罪。
他自从被押解回京,就没见到那位万岁爷,直接下了大狱,不过没人打骂,牢头们还算和气,替他请大夫,看病,拿药,都是他们自己掏钱。
外头的消息也不是一概不知,牢头们也爱说八卦,所以现在他的北疆被海王和明王两个一块儿惦记,估计朝廷也不是没有心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
“方若华藏得可够深的。”
白绍摇头苦笑。
也不知道是他这个老家伙确实没用,太天真,还是方若华那丫头片子厉害。
打交道打了这些年,他对海王可谓是推心置腹,就连自己最大的秘密都没有瞒着,当然,也是根本就很难瞒着这么重要的盟友。
但是他却从来没看出,方若华对北疆也怀有心思。
身边负责押送他的差役,听见他咕哝,抬头笑了笑:“海王殿下一向光明磊落,北疆若是在白大将军手中,殿下自是不可能染指,只会觉得省心。”
“可要是落在那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第几代明王手里,我们海王哪敢答应?她还担心有一天得在中原腹地和北蛮交手,不要打坏了这大好河山,就是毁几朵花,掉几片叶,她老人家也心疼。”
白绍:“……方若华的爪子可伸的够长。”
再一想,他也就叹了口气,耷拉下脑袋,“罢了,罢了,我一糟老头子,该做的都做了,落魄到如今的地步,还操心个什么。”
他舒展开身体坐下,从袖子里掏出小酒壶,珍惜地喝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上炸开,白绍又愣了下,这药酒也是方若华送的,说是他酒量不算多好,却偏偏贪杯,她酿的这药酒,不光味道绝佳,还足够滋补。
白绍就养成私底下偷偷摸摸喝两杯的习惯,因为酒水少又珍贵,他总是不怎么舍得给弟兄们喝。
“方若华对北疆有大恩,没有她,北疆早就完了,人家凭什么不能对北疆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