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风景。
水友们对这些却是不怎么感兴趣。
“多美轮美奂的园子咱没见过?没意思,没意思,三妹给咱整点新意出来啊!”
新意?
“唔,也行,等着吧。”
回头也许能给他们瞧瞧江湖风雨?
从宫里出来,方若华也觉得轻松,虽然这事好像不该有什么风险,但她假装康亲王妃,到底担心犯了欺君之罪,眼下这世道,由不得人不谨慎。
这一次进宫之行,没有什么波澜就彻底结束,永安宫内,方若华一走,太后却是扶着桌案叹了口气,她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嬷嬷轻声道:“娘娘如今也熬出头了,陛下孝顺得很,接下来娘娘的福气享用不尽呢。”
太后莞尔:“你这老货,到还是那么会说话。”
她略微沉吟,轻笑:“刚才那丫头,看起来可比种灵聪明,也有气度。”
老嬷嬷想来与太后的关系很是亲近,说话也随意,此时便道了声佛:“阿弥陀佛,可不是,万幸有她在,不愧是将门出身,关键时候能靠得住。”
“老奴到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当时清河公主,睿亲王妃都在康亲王府呢,这要是损伤了一个半个的,那可怎么得了。”
太后轻声一叹:“是个好孩子,可惜。”
嬷嬷没出声,心里却知道,太后娘娘怕是有些物伤其类。
她老人家没进宫之前,也是家中庶女,当初小选,家里急匆匆活动关系,给她嫡出的姐姐和妹妹报了免选,可她,却是无人去管。
谁让太后的母亲只是个不起眼的丫鬟,又不得宠,能活下来,长那么大,还得多亏了她只是个丫头片子,当初出生的时候,家里老爷被人欺骗,败了家业,正乱着,太太没工夫收拾她。
磕磕绊绊地长大了,稀里糊涂地进了宫,熬了那些年,总算有今日,太后如今享尽荣华富贵,旧事早已不怎么记得,只偶尔想起,略微有些气不平罢了。
这位方姑娘,身世却更凄惨,她甚至连亲生父亲的姓都不能继承,明明也是种将军的女儿,过得日子却与丫鬟相差无几。
“哎。”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方若华这个人,在皇帝和太后这等掌权者的眼中,根本就是透明的。
自从新婚之夜,刺客事件一出,她的出身来历就不知道又被翻来覆去调查过多少次。
可以说,原主的一些事,方若华自己可能都不大清楚,在记忆里没找到,皇帝想知道,却一点都不难。
此时,康亲王徒深和皇帝徒明,刚处理完正事,坐在暖阁里说话,听下面太监来报,说康亲王妃已经出宫,皇帝就回头看自家弟弟,略有些惊奇地道:“这个方若华,果然有一身好功夫?”
康亲王叹气:“牟尼教那些人的能力,陛下也清楚。”
牟尼教最近又兴风作浪,朝野上下都对其非常警惕,康亲王和他们那些教众打过好几次交道,每次想起来都不禁头皮发麻。
这帮人全是按照死士的标准训练出来的,不光武功高强,还不怕死,十分难缠。
“方若华一个人挡住十几个牟尼教徒一刻多钟,还杀了一个,便是臣弟身边能做到这等程度的高手,除了王供奉之外,再无他人。”
康亲王笑了下,“她武功的确很不错,以她这样的年纪,在江湖上也少有人能比她天资更高的。”
“听说她是跟她母亲读书的时候,从她母亲的藏书里找到一本秘籍,叫《百科全书》,是先秦一位叫玄微子的高人所著,那位高人本身是道家子弟,精通百家之学。”
“他写下此书,传与弟子,建鬼谷一门,传到今天,鬼谷弟子寥寥可数,方若华母亲的生父,便是那一门中人,只不过后来落了难,除了些书,再没有留下别的东西。”
“方若华读这些书,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她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的地位。”
皇帝点点头,轻声一叹:“种将军一世英雄,没想到种家的天分,没传到灵儿身上,到传给了另外一个不被承认的女儿。”
“那姑娘全凭自学,竟也有此成就,真是了不起。”
虽然这说法离奇了一点,可是,皇帝和康亲王都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如今这江湖中有许多来历神秘的高手,有奇遇的不在少数,任何一个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头的高人,经历摆出来让普通人知道,怕是普通人都会觉得他们全是天道亲儿子,一切好事都自动找到他们头上去。
方若华有点奇遇,也没什么好奇怪。
康亲王轻笑:“方姑娘怎么说也是立了功,臣弟打算等灵儿回来之后,就实现她的愿望,给她在京城置办宅院,让她母亲离开种家,自立一户,种将军那边,怕是还要请皇兄代为安抚一二。”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这性子,真是受多少次的教训都不改。”
康亲王只是笑。
若不是康亲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别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人一丈,恐怕皇帝也不能对他万般信任。
种家
种将军收到康亲王的书信,呆了片刻,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走了好几圈,一拍桌子高声呼喝:“阿土,阿土。”
一个矮矮胖胖的年轻人登时推门而入,一脸谄媚地道:“大将军,您找小的?”
“去,再加派人手,找小姐回来。”
“是,是。”
阿土老老实实地出去。
种将军灌了两杯冷茶,镇定下来,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心里忽然有点别扭。
他以前从来没想起过,在府里他还有个女儿的事。
身为男人,有时候找个把女人发泄一二,都是常事,但对方有孩子的机会却不多,每次都会灌药,就是不小心怀上,也是打掉的命。
十几年前那次,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是一念之差,让方氏生下了孩子。
可生了也就生了,十多年下来,他从没惦记过,只是个舞女给生的女儿,他也不缺孩子,怎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