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一顿,洛风也难得露出点不解与疑惑。
区区一凌空,怎么使唤得动快剑云飞?
方若华也奇怪,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会更珍惜,快剑云飞显然就是那种会让人迷醉的美好风景,眼看他拎着一堆垃圾,任谁都要惊讶。
换成别人和凌空这等人沆瀣一气,绝对是人人喊打的局面,现在换做云飞……别的先不提,方若华直播间里那帮水友们一个个都开始替人家琢磨各种理由。
方若华张望了几眼,看那些禁军和侍卫们去追人,自己就扫了一眼身边的摄像头,让摄像头去追,她到没动。
摄像头是飞着的,她追上对方的把握,也没有十成。
洛风说论轻功,他的轻功比云飞好,现在看来,即便他不算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云飞的轻功也绝对不差,至少比大部分江湖人都强。
此时整个祈福会场内外都是一团乱。
方若华的位置,左边是睿亲王妃,右边是安国长公主。这两位与她都有旧,算是相熟,大约皇帝特意安排的。
这会儿,两位贵人都吓得不轻,睿亲王妃心脏不好,额头全是虚汗,惊魂未定,一只手扯着方若华的胳膊不肯松一下。
这位睿亲王妃,向来把方若华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也特别相信方若华的能力,这回出事,后怕之余也不禁感叹:“还好有方妹妹在。”
她也不是那等娇弱的王妃,但这等诡异场面,她还真应付不了。
方若华先探了探睿亲王妃的脉,发现无碍,这才笑道:“姐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刚才大家都乱了,姐姐还不是做了一回定海神针!”
别看此时睿亲王妃好像惊吓过度似的,但刚才凌空发难时,安国公主身上也有光圈,一时失措,差点跌下台去,还是睿亲王妃把人拉住,护在身后,小心安抚。更是控制住身边诸位诰命夫人,没让情况继续失控。
睿亲王妃咳嗽了声,叹气摇头:“硬撑罢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黛玉便轻轻扯了下方若华的衣袖,小声跟她咬耳朵。
“师姐,天冷的厉害,我担心老太太的身子。”
方若华了然。
睿亲王妃也听到,抬头一看黛玉,也便顾不得心惊。
此时,黛玉把自己裹成了一个雪白的团子,除了一双似睁非睁宛如秋水的美目,通体上下是半点不曾露出,刚刚受过那么严重的惊吓,她额头上带着香汗,娇喘微微,却身量笔直,让人一见便爱怜的很。
睿亲王妃也十二分的喜欢,忍不住笑道:“这就是方妹妹你那个小心肝宝贝?哎,怪不得你好长时候不来找我玩,原来是看不上我这老白菜帮子,有了新欢,别说,这丫头长得真水灵,我瞧见也喜爱。”
黛玉登时双颊飞红。
睿亲王妃更笑,挽起黛玉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褪下来给她带上,看着模样,显是对待自家小辈的样子。
方若华莞尔:“王妃给,玉儿你就收着,反正王妃也不差这么个镯子。”
……
贾府一行人吹着冷风,都瑟缩地挤在一起,刚才大家都坐着看祈福法会,却闹出这等耸人听闻的事件,底下登时就乱了,若非他们带了些健仆,周围也有禁军防守,恐怕非出事不可。
便是没出大事,大家也惶恐不安,连老太太都有点精力不济。
王熙凤更是花容失色,钗环都松了。
探春挨着王夫人小心坐着,低眉顺眼,耳边听王夫人骂圆环,抱怨为何不多带几件斗篷,左右都乱糟糟的。
她心里也有点担忧惶恐,抬头四顾,忽然影影绰绰看到了黛玉。
黛玉温温柔柔地坐在御前侍卫的保护当中,风浪似乎都绕着她走。
一时便是姐妹们感情不坏,她竟也有些不是滋味。
贾府这位三姑娘一直要强得很,也觉得自己不输男儿,贾家诸位姐妹,林妹妹是出众,但她也不觉自己能差到哪里,可如今,她要殷勤小心地服侍太太,终日提心吊胆,看不清未来。
林妹妹却是人人争相宠着疼着,要什么就有什么。
人与人,果然是相差太大。
探春轻轻一叹,却见台上黛玉不知说了句什么,台上就有几个侍女便抬着一个金黄色的大熏炉,缓步走下,先拜见老太太,只道是林妹妹担心老太太受风,特意送过来的。
“老太太且安心,林姑娘请睿亲王妃准备了马车,等下先护送您老人家回去歇着。”
贾家众人登时松了口气,这会儿所有人都不许妄动,那些禁军虎视眈眈,所有人心里都提着口气,此时得一句准话,贾家众人也就放了心。
王熙凤连忙亲自起身给人家塞了红包,殷勤送人家走,笑道:“还是林妹妹知道心疼人。”
他们左右京城官眷们,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羡慕。
这等场合,自是不能让他们带火炉一类的取暖工具过来,要不然烟熏火燎,不像话。
但这些人个个娇生惯养,刮骨的冷风一吹,谁又受得住?心里早就开始偷偷骂娘了,偏偏圣驾在上,谁也不敢闹腾。
不说贾家还有体面能让睿亲王妃亲自发话护着,便是这么一个一看就是皇家才能用的稀罕玩意,一摆好登时将周围熏烤得宛如暖春,众人也都羡慕得很。
一时间,左右的情绪到是都稳定下来,又有贾母的熟人朋友,甚至没说过几句话的人家过来打招呼,似乎靠得贾家近一些,大家心中才会安稳。
探春放松了被冻的发僵的身子,轻轻一笑。
这是又得了林妹妹的好处。
不多时,睿亲王妃果然派了车马过来,还有十几个王府的侍卫亲自护送,将贾家一行人当先护送出去。
剩下的人,别管家里有什么爵,有什么官,怎样的世卿世禄,还是得老老实实等待盘查。
凌空今日闹出来的这一场好戏,可是把好多京城显贵都给坑了。
这些人里,不少都受了凌空的蛊惑,或是为了讨好太上皇,和凌空有些来往,此时便是再叫冤枉,也不免身上染了灰尘,能不能拍打干净,尤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