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妯娌里,也算是头一份得上面宠爱,性子略有些桀骜,可交际能力还是不坏,在圈子里的名声并不差,谁能想到她怎么就忽然对林姑娘这么大的敌意。”
睿亲王妃在幻真观一口气灌了三杯茶,心下还有些不悦。
她答应过若华照顾黛玉,却还让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了委屈,怎么可能痛快。
方若华若有所思,心里的气到消了一点,勾了勾唇角笑道:“哪里关姐姐的事,不过,我到觉得这位三皇子怕是要大难临头。”
睿亲王妃愣了一下,回到家和自家丈夫提起此事,睿亲王也有些意外,想了想也只是道:“无论哪个皇子上位,总不至于薄待了我这个皇叔,咱们一视同仁,不远不近地处着便是,无需多虑。”
说完,睿亲王想起最近宫里的情况,又叮咛了句,“近来宫里不太平,听说平真公主闹得天翻地覆,光是宫女太监就死了一打,连太后都头疼,我以前愣是没看出这平真公主竟这么能闹来,你最近少进宫吧,万一被她冲撞了,得不偿失。”
睿亲王心存戒备,可宫里却难得地和谐起来。
宫妃们个个忙省亲事宜,连斗嘴吵架的都少了,这等时候,人人都要脸面,谁也不想节外生枝,万一省亲之前生事,挨了上面的罚,再闭门思过,省亲不成,那可就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三殿下也很安分,还特意送了份礼给黛玉,直言是代三皇子妃赔罪。
黛玉本不想收,只觉得不妥,也有点膈应,可贾家那边已经收了,她也不能说什么,对方又是皇子,不好太让人家下不来台。
三皇子送礼赔罪后不久,就有三皇子妃卧病的消息传出。
方若华听闻消息,心下恼怒,冷笑:“他们夫妻两口子斗气,却斗到黛玉身上,果然是皇室子弟,欺负人的手段竟这般娴熟。”
三皇子送礼赔罪的举动,在他看来或许没什么,但对和三皇子新婚不久的三皇子妃来说,却是打了自己的脸面。
三皇子为什么赔罪?因为他给自己的妻子定了罪!
这是在做什么?对三皇子妃来说,这是丈夫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打自己的脸!
想来很长一段时日,三皇子妃都不再愿意出现在公开的社交场合了。
方若华一看三皇子的做派,沉吟片刻,便交代人盯着点这位三皇子的手下,也要监控京城舆论。
她扎根这个小时空以后,做得第一件事是绘制地图,把京城大街小巷都记清楚。
第二件事便是建立情报网,控制舆论。
方若华自己没刻意,可本能地就这么做了,事后回想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变化不小。
自三皇子妃病了没两日,京城便出现传言,传言说三皇子无意间看到林如海千金,又看到她的墨宝,倾慕她才貌无双,世间难寻第二人,欲娶她为侧妃。
正因为此,三皇子妃才会生气。
像这等桃色八卦,流传最快,伤人也最厉害,而且通常对男人的影响小,尤其是三皇子这般身份的,可这流言真闹起来,黛玉却一准深受其害。
不过,流言不曾起,一个春暖花开的午后,三皇子殿下不慎在相好的青楼名妓闺房里喝醉了酒,来了一出裸奔,从烟花巷一路裸奔了两条街才让巡逻的士兵抓住,也不知是谁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三皇子殿下,登时消息就爆炸一般传扬得人尽皆知。
这下子哪里还有人关心三殿下想娶哪家的千金当侧妃?关心三皇子妃是不是因为这个气德和三皇子闹毛病,又生了病?
黛玉连名字也没露,此事便如小小入海的水花,悄无声息地泯灭掉。
方若华着人继续盯着这位三殿下,接下来却没出任何幺蛾子,他特别低调,哪怕人人都知道这位被皇帝拎去骂了一顿,还是好像没事人似的,照样办差,照样生活,还和三皇子妃的感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日日守在三皇子妃的屋里,还亲自给妻子喂药。
京城一干王孙子弟,私底下都说这位三殿下真是个聪明人。
有些生养了纨绔儿子的父亲,不免感叹几句皇室的教育果然了不得。
换成别的权贵子弟遇见这等事,被气死都不是不可能,哪里会像三殿下一样不动声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京城没有任何人知道,到是方若华那帮水友很清楚,都是他们家主播的手笔。
水友们略有些惊奇:“还以为三妹你会尽可能地拉更多闺秀千金们入场,只是一个林妹妹卷入其中,那自然会坏了名声,可是法不责众,卷入是非的人一多,也就不算什么事了,没想到我们三妹居然直接去寻罪魁祸首的晦气。”
方若华失笑:“以前,说不定我真会像你们说的那般处理此事。”
一个人处于弱势,顾忌很多的时候,做事就要权衡利弊。
如水友们所言,扩大流言范围,没有损伤到那位三殿下,那帮龙子凤孙们就只会当个乐子,不会下力气追根溯源,大家都安全。
千金闺秀固然被平白无故地牵扯进去,有些冤枉,可真到了那份上,谁还管得着别人?
方若华也不是做不出这等事,但只要有更好的办法,她便不愿意退而求其次。
“这位三殿下本就风流名声远扬,想来对这等风月之事,也不会在意。”
“哈,姐姐可真有趣。”
窗外忽然传来一人轻笑,方若华缓缓回头,便看到一头上长了两个小龙角的红衣女子。
神态和吴家四少爷的神态有点像。
红衣女子掩唇一笑:“别误会,我可不敢监视姐姐,刚刚去拜过我家尊主,路过姐姐这儿,才想过来和您说句话。”
方若华还未开口,红衣女子又笑道:“不知道姐姐发现了没有,这京城忽然变得好拥挤,我出门所见所闻,十分不舒坦呢。”
“就是提醒姐姐一声,只盼着太平无事,咱们这些经历过风雨摧折的可怜人,最怕的就是乱了。”
话音犹在,人影消失,方若华关上窗户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