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个正在勤奋地朝着牛北身上吐口水的袖珍人头。
突然的亮光惊吓到了他,他猛地抬头一看,脸上的戒备很重。
但是随即,他看到我的身影之后,竟然放下了脸上的戒备,低下头继续欢快地吐着口水。
我忍不住有些想笑,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他,问道:“我说,我们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你说,你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对得起我吗?”
袖珍人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抬着眼皮看了我一眼,继续低下头吐口水玩儿。
但是这一眼的杀伤力巨大,我几乎是暴走一般地提起他的头发,说道:“你竟然不屑?你竟然对我露出一个这样的笑容,你……”
“别吵了,让我好好疗伤不行吗?”
我再次呆住:“你会说话?”
袖珍人头对着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继续低下头,摆弄着自己想要治疗的伤口。
我来了兴趣,趴在床上,也不在意他这种疗伤方式是不是恶心了,逮着他有机会的时候,就一直在问问题,他却如同一片冰山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
“我说,你至少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吧?你这样,我怎么喊你?总不能一直叫‘人头’吧?”
袖珍人头大概也是被我弄的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回了两个字:“泥魇。”
“李艳?”我一惊,又一次没忍住,揪着他的头发提了起来,想要看着他有没有喉结。
“干什么干什么?”泥魇被吓了一跳,要不是他没有手脚,不然此刻说不定也要挠我好几下。
我把他放回牛北的身上,说道:“我其实只是好奇,你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泥魇的脸色一下子铁青得厉害,他看着我,说道:“拜托大姐,是泥土的泥,不是木子李。魇是梦魇的魇,不是其它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字!”
我悄悄吐了个舌头。我才不会说,我其实是来套话的。
不然这漫漫长夜该怎么度过?
哦忘了,现在已经快天亮了。
随即,我再次问道:“可是,你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泥魇的动作突然一停,随后就无奈地翻了白眼,说道:“我哪里知道啊?我只知道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名字了。”
我一窒,突然有些找不到话说了。
突然,正在大吐口水的泥魇突然两眼一翻白,顺着牛北的身体,滚到了床里面。
“欸?”
我一惊,连忙扑过去要抓住他,却一不小心,直接趴在了牛北的身上。
“我……”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管其实这个时候牛北根本没有醒来,可是这皮肤却不受我的控制啊。
如果被他看见了,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甩我一巴掌?会不会觉得我这种女人就该打?
这么一瞬间,我就想了好多种可能发生的事情,牛北还没怎么着呢,我倒是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把昏迷的泥魇抓起来,迅速从牛北的身上离开,“砰”地一声把自己给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