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赔礼道歉!你们害我弟弟掉了牙,赔他!”
那群人炸了锅:
“哟嗬!真了不得了!”
“哪来的贱民,吃豹子胆了,敢叫咱们周五爷给他赔礼道歉!”
“又是并州来的饿鬼罢,算你倒霉,碰着爷们不痛快,今日有你受的!”
周五爷从后颈取下雅士扇,哗啦打开,闲闲道:“这小子脸蛋儿生得好啊,做个小倌儿不错!可惜性子像是硬了点,来啊,给我调教他一下!”
小乔脸儿变绿了,她猜得没错,这些人确实是一帮市井无赖,整日混迹于赌坊欢场,才从赌馆玩了个通宵出来。他们平时在县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一个心情不爽,专出来寻人晦气,小乔兄弟这样被无视冲散根本是小菜一碟,如若在集市上,商贩们摆卖的摊子不合他们的意,一样被他们掀翻推倒,谁敢发点怨言,轻者打你一顿了事,重者将你身上银钱搜刮完不算,值钱货物的还会被抢光,教你连买卖生计都没有了。
十多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将兄弟俩围在中间,有几个人开始朝汪浩哲身上猛踢,一人揪起他的头发扇耳光,小乔拼命想护着他的伤处,汪浩哲却推开她,小乔眼见他气愤得满脸通红,张着嘴要骂人,赶紧扑上去抱住他的头,不让他开口,忘了自己现在是男孩身份,使出女孩的杀手涧,流泪哀求:
“各位爷行行好!我哥哥身上有伤病……可怜可怜我兄弟贫穷无依吧!请不要再打了,我们错了,我们走,我们不阻着爷的路!”
汪浩哲的伤腿被踩了几脚,疼得满头冒汗,却紧咬牙关,冲小乔痛喝:
“你做什么……不准求……这些贼子!”
一群人闻言更是大怒,有人像拎只兔子似地拎起小乔丢开,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踢打汪浩哲,小乔看着汪浩哲被踢得在地上翻滚,眼泪真的如雨珠般滴落下来,一转眼见那位被称作周五爷的人抱胸站在一旁,满脸坏笑,赶紧爬过去给他磕头,求道:
“五爷行行好!五爷大慈大悲!五爷一看就是个富贵尊荣之人,定不与我们这等草民计较,求五爷饶了我哥哥吧……他实在禁不得打,他会被打死的……求求您了!”
“嘿!这小子,一张小嘴儿甜的!他死了岂不是好?”
周五爷蹲下身子,用一根手指头挑起小乔的下巴仔细端详:“从并州逃难来的吧?你哥哥是个残废?走路还要你扶着,可惜了一张脸,性子也不好,还不如打死他免得拖累你,也不用受苦挨饿,爷我这是替你做好事超度他,算是积点阴德喽!”
他回头问一个瘦长的家伙:“刘二,刚才你说这小子加上那大小子,能卖多少价钱?”
小乔大惊,挣开他:“你不能卖我们!我们兄弟是有来处的,在并州也算是大族之家,族谱户籍样样齐全,若是被家人查到,您会吃官司的!再者你也知道我哥哥他是残废,不值几两银子!”
周五爷哈哈大笑:“小子年纪不大,什么都懂!你这废哥哥确实不值什么银子,打死扔下河喂鱼得了,只卖你,成不?小的们,给我用力打,打死那小子!”
“住手!”
小乔一边喊,一边把背上的包袱脱下来,伸手进去一阵乱摸,掏出个布包,层层翻开,是仅剩的十两银子,全部递交给周五爷:
“不要再打,这是我们兄弟全部的家当,都给你,放了我哥哥!”
周五爷拿起银子,在手上抛了抛:“这点银子,都不够哥几个塞牙缝的……好吧,看在你机灵的份上,饶了你哥哥,不过你得跟着五爷走!来啊,放了大小子,把小的带走!”
“不!放开我!”
小乔尖声喊着,汪浩哲濒临昏迷,头上旧伤裂开,鲜血淌了满脸,他视线模糊,看不到小乔对扑上去拉她的人又咬又踢,但他死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拼命朝小乔发出声音的方向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