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兴奋的莫过于新郎许真卿,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如此啊,他昨晚一夜未睡,因为要成亲了激动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盼到天明,一点倦意都没有。
母亲说许家结了个好亲家,他真正接触岳父母和大舅哥二舅哥之后完全赞同,忠义侯府的人都极好说话,只除了,那位脸色阴沉沉的老太太。
那也无妨,他把文丽娶回家,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娘家,老太太不喜欢他,那就少见面,多送礼品尽孝心也是可以的!
到了前往侯府迎亲的时辰,他穿着大红喜服,随同迎亲的人们走出大门,他的长随也是一身簇新,笑得合不拢嘴,牵来一匹装饰华丽的骏马服侍他上马,缠系了红绸带的缰绳握在手中,想到即将见到文丽,他整颗心颤了一颤。
去年七月相遇至今,可怜他天天把文丽放在心上,却再没能见她一面,每逢过节上门给岳父母请安是要的,大舅哥从江南回京、立世子,二舅哥两位公子满月宴,甚至是端王与端王妃回娘家省亲,侯府大小宴席都有他的份,他都去了,一得信跑得比谁都快,但是多数只能在外院,内院没有舅哥陪着他不敢进,进去了也只是往松香堂拜见老太太,文丽住哪个方位哪个院子他是知道的,早问过文清了,却没脸皮求告舅哥一声:可否见见文丽?
也是他倒霉,每一次引他去见老太太的是岳父。哪敢吱声?第二次再去是二舅哥,二舅哥活络通融,但他太忙了,正值王爷陪王妃归省,二舅哥忙得脚不沾地,自是没心情帮他。第三次之后大舅哥回来了,便由大舅哥引路相陪,大舅哥和他一样端庄儒雅、循规蹈矩,更不可能主动提出让他去见妹妹……
他便只好每次高高兴兴去侯府,然后闷声不响地回家。不过心里还是愉快的,毕竟进了这个门,感觉文丽就在近旁,于是又盼着下一次再来侯府。
终于让他盼到想要的,第三次单独给文丽的礼物递进去之后,文丽回了他一样东西,是一个算不上精巧的绣花香囊。文清替她转交,笑道:“文丽忙了半年,又绣帕子又做荷包,结果哪个也不满意,总觉得拿不出手,终于做成这个香囊还算看得过去,她已经尽力了!让我转告许先生:也不必戴出去让人笑话。挂你书房吧。这个香气极好,名医给大姐的方子炼就,能提神益智驱邪!”
黄文清年纪虽小,却也是舅哥,但他在文华书院得许真卿教导过功课,不敢托大,只称许先生。
许真卿笑得合不拢:原来一直在为我做这个,说明她心里天天装着我啊!
忙对黄文清道:“不管绣成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极好的!绣的那些帕子、荷包呢?烦请三舅爷也替我讨来吧!”
文清抓抓头:“早说你要啊,绣得不好她都塞给我了,还有父亲、大侄儿,如今都用她绣的帕子,谁嫌厌跟谁急!”
此后许真卿就每天戴着这个香囊四处晃荡,并没人笑话,反倒引得部司里好几位同僚追着他,先夸他的香囊好看,问哪里来的?这里边的香料哪里有卖?
他乐呵呵回答:香囊是未婚妻给的,新人没娶回家,自然不好问香料出自哪里!
同僚们便打趣:赶紧娶了,也好问来告诉我们,这香气实在醒神得紧!
就连哥哥许俊卿也朝他的香囊瞧看了几次,许真卿心有歉疚:兄弟自小有好东西都会分享,可是这个不能分的!
许夫人见着香囊,暗中偷笑:未来媳妇儿女工绣活实在不怎么样啊,那个香囊在闺秀们中间一比就给比下去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人家七八岁学针线,她那时还在北边受苦呢,可怜的孩子。
许夫人先就有了计量,府里绣娘增两名手艺精巧的,再补一个规矩:许家书香门庭,不重绣艺,各房针线活都不用自己做,尽数交给绣娘,各人管好自己房内事就行了。
许真卿知道后,走去朝母亲行了个大礼,许夫人笑着说:“放心吧,我对侯夫人说过会将媳妇儿当女儿疼,我还想赚她日后对我多好些呢!”
接得新娘进门,拜堂成礼,热热闹闹送入洞房,花烛夜许真卿只往前院宾朋亲友中匆匆转一圈就赶紧回新房陪新娘,同僚们拉都拉不住。
好不容易等得客人们都走光了,已近深夜,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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