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儿在香茗草堂用了午膳就直接回了涵珍馆午睡。阴雨天气最适合睡眠,丽姐儿也有些乏,沾了枕头就睡了。
午睡的时间不长,丽姐儿起床的时候还有些昏沉。知道漱了口,喝了半碗牛乳才渐渐清醒起来。
天色阴沉,愈发显的窗边案几上的碗莲明亮照人,花如酒杯大小,亭亭可爱。丽姐儿走过去,只觉暗香浮动,心情爽朗。
“去花房找于媳妇过来。”丽姐儿想起要于媳妇到涵珍馆来看朱顶紫罗袍的大小,以便栽种适当大小的碗莲来配置。
“于媳妇?”绿萼一脸的愕然。
“还不快去。”丽姐儿没怎么注意绿萼的神色,却注意到她腿脚不动。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绿萼一脸的窘迫。
“有话就说吧,我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地不满过,怎么了?”绿萼性情爽朗,很少有如此吞吞吐吐的时候。丽姐儿蹙着眉头看着绿萼,有些不解。
“那于媳妇是个不祥之人,小姐还是不要与她接触的好。”绿萼垂了垂头,到底是把话说出了口。
“这什么意思?”一旁的丹桂开始介入了。
绿萼一直都有些怕丹桂,因为丹桂对丫鬟婆子们管束的厉害,而且对嚼舌根子的丫鬟婆子尤为铁面,所以绿萼不敢说话了。
“你倒是说话啊!”丹桂有些生气,她最恨别人对丽姐儿说些不该说的。
“丹桂姐姐,你吓着人家了。”丽姐儿对丹桂的严厉仅仅是笑笑。丹桂既然在涵珍馆做了红脸,她又何必辜负丹桂的一片好心。再说涵珍馆要是真没有一个铁腕的,估计那些丫鬟婆子都能翻了天,她人小力微,总是吃亏。
丽姐儿对着绿萼道:“你经常去外面走动,想来是知道不少的事儿。刚刚你说那于媳妇是个不祥之人,想来是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她到底哪里不祥,我也好有个防范。”
绿萼沉吟了一番,娓娓道来:“那于媳妇世代居住苏州,闺名叫杜娟,家就在晨院的后巷子里。其实她也是个苦命的,生下来就死了娘,她爹觉着她晦气,就不怎么搭理这个女儿。后来于媳妇的爹又续弦,后母对她非打即骂,说她是扫把星。结果也不知是于媳妇命硬还是她后母嘴不好,总之是没两年于媳妇的爹就害了一场大病没了。她后母看着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说是毛骨悚然的,夜里都睡不安稳,就想着把她卖了。结果还没等卖呢,她后母也一夜之间染了急病没了。”
丽姐儿和丹桂面面相觑,倒是都没表示惊恐。
“于媳妇命硬的名声做下了,那时她还不到十岁,哪个亲眷都不敢收留她。她一个小孩子,可怜兮兮的,就是想卖身到牙婆那里都不愿意要,就怕沾上晦气。幸好于媳妇的母家姨母还算心善,犹豫了许久到底是收留了于媳妇这个孤女,还把于媳妇定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于媳妇的表哥。其实于媳妇的姨母,也就是她婆婆也有私心。她那个儿子先天残疾,生下来就不会走路,三天疾两天病,根本就讨不到媳妇不说,还因为常年给儿子瞧病抓药,家里是一贫如洗。她把于媳妇收留下来,想来是早就有了打算的,还把于媳妇原有的家产当作是于媳妇的嫁妆给拿到手,把持住了。她婆婆把于媳妇的嫁妆都变成钱贴补到儿子的医药钱上,可就是这样精心的养着,没两年,她儿子到底是熬不住,还是没了。于媳妇的嫁妆都没了,丈夫又死了,她的名声又多了一重,克夫。”绿萼口齿伶俐,丽姐儿和丹桂都听入迷了。
“后来呢?”丹桂接着问。
“于媳妇的婆婆是个寡妇,早年就没了丈夫,就指着儿子过活。现在儿子没了,老太太受不住了,对于媳妇也是恨之入骨,说她是妖孽,该被火活活烧死才对……”绿萼的话还没说完,丹桂就打断了绿萼的话,“这老太太好不讲道理,又不是于媳妇死乞白赖非要嫁到他们家的,且人家的嫁妆也都给丈夫瞧病抓药用了,怎的这么心狠,说烧死就烧死。”
“可不是嘛,依奴婢看那老太太是受了刺激,脑子糊涂了。但凡是个明白人就不会这么干,到底是一条人命啊。再说,听说那于媳妇自从嫁到她姨母家去之后,是天天做牛做马,人勤快不说,还孝顺。要不是因为她这名声累人,别人不敢轻易接触,日子本不该过这么清苦的。”绿萼符合丹桂的话。
“那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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