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且不说丽姐儿与青杏这么多年的情分。只说伤成这般,丽姐儿再不表态,以后怕是没人愿意为她尽心尽力地办差了。
事发突然,青杏这般受重伤的丽姐儿自然要大加奖赏,当时自顾自逃命的,丽姐儿也不打算追究。本来嘛,人命关天,只顾自己也没什么,反正丽姐儿也没顾忌她们。不赏不罚,理所应当。
“但凡当时护着我与太太的,都赏银十两,忠仆自然有忠仆的好处。”丽姐儿又道。
当时护着丽姐儿和林氏的,除了两人身边的大丫鬟就无人了。小丫鬟,粗使婆子竟无一人出头,丽姐儿心寒又后怕,觉得自己得整顿家中的下人了。
这时徐老太爷带着小厮鸣琴回来了,丽姐儿匆匆赶去迎,却见到曾祖父头上扎着白布,还渗出一圈血迹。徐老太爷走路有点瘸,被鸣琴搀扶着,一拐一拐地。
“这是怎么了!”丽姐儿连忙上前扶住曾祖父的另一边。
“今日与老太爷去永禄街淘换古物,不想一群歹人在街上乱砍乱杀,小的武艺不精,让老太爷伤了。”鸣琴脸上也挂着彩,鼻血一直在留,额头也青了一块,看着挺吓人。
“这么说,不只是寺庙,京都各处都乱了。”丽姐儿心里咯噔一声。
鸣琴说他武艺不精,那是自谦,要知道鸣琴的功夫是出了名的好,恐怕是被曾祖父拖累了。且那群歹人,怕都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各个武艺精湛。
徐老太爷的伤并不重,只是瞧着吓人。白女医来了,先瞧了老太爷,又瞧了鸣琴,看了青杏,又给林氏诊了脉,轮了一圈才拿着诊金走了。丽姐儿知道京都不安稳,连忙将家中的护院都调集起来,时时巡查,生怕家里进了歹人出乱子。
待徐熹回家,丽姐儿这才知道,京都各处出了逆党,搅乱四处,皇帝震怒,整个京都戒严了。
“这帮逆党着实大胆,他们甚至冲进了顺天府衙门,放了一批在顺天府大牢的人。”徐熹在户部当差,得的消息要比丽姐儿灵通。
“这批逆党从哪里冒出来的?京都重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徐老太爷已经恢复了精神,头上扎着白布与徐熹道。
“不知。”徐熹也摸不着头脑。
还有赵晏殊,丽姐儿心里有些不解。两年前,自定了婚期,那厮就被调去东北镇守后金边境了,没听说要调他回来,怎的在京都,大白天就见到他了?肯定不是撞见鬼,那人的一双绿眸又那般扎眼,定没认错。
“女儿瞧见安国公了。”丽姐儿道。
果然徐熹和徐老太爷也不知道赵晏殊回京事,他们二人都面面相觑,直到丽姐儿把实情说了一遍。
“没听说皇命调遣啊。”徐熹疑惑道。
“想必是密令吧。”徐老太爷道。
自此,整个京都风声鹤唳,好似当年在金陵一般,让丽姐儿又过了一阵心惊胆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