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身穿灰棉袍的女尼。她正手持雪拂尘端然盘坐蒲之上,容色平静,淡默瞧向徐子陵他们几人。
虽然看起来没有很特别之处,但是徐子陵在一刹那,心头狂震。不用猜估,也不用看过,徐子陵能够明白这个女尼的身份。这一个女尼,是世间佛门的领袖,是天下白道的执牛耳者。
徐子陵与她目光微微相触,心中更涌起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感觉上非常的神奇,仿佛能够在她的双眸之中,就能接触到一个广阔至无边无际,神圣而莫可量度的心灵天地。在这一个天地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质疑自己看到的全部,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像真理一般。如果换成他人,势必为这种神奇的精神感应和佛家神通而感动,但是徐子陵,却有极其的恐惧。
一个功力远不及天刀宋缺,但她的剑意、神、识更在宋缺之上。
虽然是前一辈中的白道至高之人,但是看起来出奇的年轻。她的相貌,看起来远比身边地常善师太还要年轻得多,约在三十许岁左右,越细看之下,越觉年轻。一脸素净,不施任何一丝世俗颜色,眉清目秀,神骨钟灵。
如果不是一早知道内情,徐子陵很难想像出这个人会是这个摸样。如果只看她那素淡的玉容,看她那看尽世俗,再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宁静之态。青丝尽去的光头,特别强调她脸部那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
似若在她地身上再想起世俗的任何事物,都是对她为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如果只看表像,徐子陵都会惊呼神尼,但是当他一想到她的名字,又会有一种踩中狗屎的感觉。
这一个尼姑,就是徐子陵,心中最为厌恶,最为抓狂的一个女人。徐子陵几乎不会杀死女人,除了像荣姣姣那样的淫毒之妇。但是对于这一个尼姑,徐子陵根本就不会看她的表像是怎么样,如果可能,他会第一个时间将她砍死,再拖去喂狗。
又或者将她废掉武功,扔到洛阳曼清院里,用最便宜的价钱接客。
当然,这种举动,只能空想发泄一下。无论徐子陵以什么样的身份,都是不可这样做的,最少,在将慈航静斋这个组织在操纵天下白道的神台上推倒之前,不能那样做。慈航静斋必须要倒,才能动她,否则华夏军辛辛苦苦树立的一切,都会支离破碎,声名一落干丈。
她是慈航静斋的斋主,当代白道之首,天下无人不对她毕恭毕敬尊敬于心。
如果说折辱一个慈航静斋出来的传人,说出去,那么别人只会觉得徐公子不愧是一个小流氓,或者大色狼。可是如果杀死了慈航静斋的斋主,或者将她投入妓院,恐怕就连天天在家吃素念佛六十年的老婆婆,也会拿出家中的菜刀追砍自己。
她,代表着慈航静斋,也代表着万千穷苦人民的希望。
大家希望她能够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君王,来当大家的皇帝,带领大家走向富足。又希望,能够在自己死了之后,能够荣登极乐,从此再无忧虑。
她,就是世间干千万万百姓的希望。她,就是慈航静斋现任斋主梵清惠。
徐子陵费尽了心力,又在王世充和李密的暴政之下,反衬出自己的体恤百姓,才渐渐将老百姓们的希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他明白信仰力量的可怕,也深深了解宗教煽动力的威能。一直以来,徐子陵已经是极度容忍慈航静斋,就是不想百姓们误会自己是站在慈航静斋对立面,直到后面民心渐渐归附在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徐公子身上,才渐渐与慈航川静斋决裂。
今天,终于到了与这个人最后摊牌的时刻。如果自己胜利,那么江山几乎唾手可得,如果战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佛家的武功那么神奇?”徐子陵没有与这个心中最顾忌的尼姑打招呼,却向她边立伫立捧着木鱼的了空大师招手。虽然他并没见过面地了空,但却像老熟人似的大笑道:“了空大师也来了?大师的返老还童术不得了,如果让曼清院里的小姑娘知道,肯定会疯狂的!”
“了空大师长得如此英俊,那些小姑娘疯狂是肯定的。”阴显鹤似乎误会徐子陵的话了,答道。
“显鹤,看来你是误会了。”徐子陵大笑道:“我是说了空大师的返老还童术……小姑娘爱美容,如果有返老还童术这么神奇的武功修练,年年都十八岁,那还不兴奋得疯狂!”
“修这个有个屁用!”刀剑狂人跋锋寒哼道:“一修闭口禅,就不能开口了,曼清院的小姑娘学会了闭口禅,怎么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