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灵巧的手指在琴弦上优美的跳动,眼神专注,优美的乐声在她的指尖流淌。屋里的人都没听过这首曲子,他们虽然都是技术型人才,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别的爱好,对于音乐这也是他们平时陶冶情操的一个项目,但这首曲子不论是谁都没听过没见过。
《沧海一声笑》并不长,她反复的弹了几遍,然后就是就换了一曲《美人吟》然后又接着弹了别的,就这么一曲一曲的换下来,珍珠整整弹了一上午,屋里的人也安安静静的听了一上午。最后珍珠觉的自己的手腕酸麻,手指都僵硬了,再不停下来这音乐也好听不到那里去,于是就用一曲《高深流水》做了结束曲。此曲终了,珍珠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活动了活动僵硬的手指,抬头看向大家,大家还都沉浸在乐曲声中没有清醒过来,珍珠也不理大家的表情,对唯一清醒的杨妈妈轻声道:“杨妈我想喝口茶,口渴的厉害。”
吴公子坐在床上,看眼前这个手指灵动,弹着优美曲子的女子,她是那么的淡然,她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儿,可一点儿都没有其他漂亮女子的娇柔做作,在他这形似鬼魅的人面前,也只有刚开始的一面儿,吓了一跳,以后全都是平等相待,丝毫没有厌恶恶心之意,这让他心里既感动又感激。现在这个美人儿正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抚琴,眼中完全是对自己的关切,这让看惯了害怕自己,厌恶自己的人的吴公子都暗暗告诫自己,就是这次吃了王娘子的药不管事儿,自己也不会怪她的。
杨奶娘感激的对着珍珠福了福,转身轻轻的走出去,招手叫了外面站着的几个媳妇子道:“赶紧上茶,屋里的各位爷还有王娘子这半日了都没吃茶呢。”然后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其他几个男士,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在公子的院子里站着?”
“哦,这位妈妈,我们都是被吴老爷找来的会音乐之人,来了长青斋之后就听到里面已经响起音乐之声了,我们也不便打搅,就在外面等候,听的也入迷了,没想到那位乐师弹的这么好,曲调新颖,技艺非常,我等自愧不如。”外面站着的几位乐师感慨道。
一上午的时间了,吴公子没有吐,那以后吐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屋里的人都沉浸在音乐之中不愿意醒来,珍珠也不想坏了大家的雅兴,外面端过茶来,珍珠慢慢的喝了几口。这屋子里满屋子难闻的药味儿,在里面别说喝茶吃东西了,就是呼吸珍珠都觉得困难。
“我们都出去吧,让吴公子好好休息,以后的几天才是最要紧的。外面涂抹的药都不要用了,他生活起居一概用的东西都要用白棉布,这些白棉布每次用的时候要用开水煮沸一两个时辰,要有专门蒸煮的锅,吴公子每次换下来的衣服都要丢掉或者烧掉,不要再穿了。这几日要多准备白棉布,让杨妈妈多带几个人守着吴公子。”珍珠说完站起来,往外走。“还有这屋里要多通风换气,空气这么污浊,也不利于病人养病。”
“王娘子说的都听到了没有,听到了还不快去传话,告诉针线房里的人,这些天什么都不要做了,都给公子做白布......白布衣衫,从里到外都要换成白的,床上铺的,屋里挂的都换成……白布的。把咱们家库里的上好的松江索子棉,都搬出来,送到针线房四十匹,给公子做内外的衣服和屋里的床帐。”吴老爷说完,立刻有吴公子身边的小厮飞跑着出去传话了。
屋里其他大夫都没说什么,这屋里如果按这王娘子说的布置,这跟灵堂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忌讳着些,只是吴老爷对着王娘子言听计从的,他们也没必要多嘴,反正以后有什么事儿,找不上他们就是了。大家从吴公子的房里出来,都去了西厢房,只有张颂去了东厢房,他要休息,这试药的余波还没过去呢,他支持不住了。看张松这样儿,珍珠也转身跟着张颂去了东厢房,她才不要和一群老学究呆着呢,看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到时候都来请教自己,自己可什么都说不上来。吴老爷一看张颂和珍珠都去了东厢房,二话不说也跟着去了东边儿,其他的几位大夫看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是用不着他们了是怎么的,连行动坐卧也要分开,他们倒要看看这吴公子的病在这王娘子和张大夫的手中能不能好,看看到时候吴老爷怎么返回来求他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