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先说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再请诸位补充。我的意思就是大家想两个月以后要我的生丝,就先报个数儿,但这个数儿怎么报,是有讲究的,不能大家就这么上嘴唇儿一碰下嘴唇儿,说要多少就要多少,这样我也不好准备,对我也不公平。大家想要多少,就先拿出三百文一两生丝的定价的一半儿来做押金,我就照着这个数儿翻一倍给大家准备。到时候我给不了大家要得生丝数儿,我的押金归对方所有,相反如果我给的了对方,对方就的照单全收,补齐剩下的一半儿欠款,不管到时候生丝的价钱是多少。当时的生丝价钱是十文钱一两,对不起你只能认栽,我就赚了,要是生丝价钱是五百文一两,我也得三百文一两卖给你们,我认赔。其实这也是对市面上的风险做一个保值,让这生丝的价钱,尽量波动的小一点儿。我说完了,苏家主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珍珠说完喝了一口茶。
大家一时都没说话,珍珠的这个赌局很新鲜,是他们从来没遇到过的,而且她这个赌局是典型的以小搏大,兔子蹬鹰的方式,赢的机会很小,输得可能却很大,过了一会儿,大家都热烈的讨论起来,陈天泉这么半天都没说话,这时候对珍珠道:“王娘子,你说的是要三百文一两生丝和大家赌,这三百文一两大家就未必认可,有的觉得两个月以后生丝的价钱或许会涨到五百文一两,想和你赌五百文的,有的觉得两个月以后,生丝的价钱可能会是一百文一两,想和你赌一百文一两的,这众口难调,这个赌局你还是做不成。”
珍珠心里暗叹一声,心里很是佩服陈家主,怪不得能成为皇后娘娘心中得意的人,脑袋就是转得快,不过你看的清楚这个问题的症结所在又怎么样,谁不赚钱谁不干,你不赌,自然有人赌,而且我也会诱惑你来赌。在现代做期货都是以当天的期货市场价来约定的,虽然是赌,但是有大家摸索探寻了几十年的规矩摆着呢,没有陈家主说的这种情况。可现在不同,珍珠用了一个赌子,既然是赌,当然有赌高的有赌低得了。
想到这里珍珠对着陈家主嫣然一笑,道:“陈家主果然聪明,你既然看出了这里的漏洞,我也不妨说说我的规矩,这如果大伙儿都来和珍珠赌一文钱一两的生丝,这以后生丝市场上的赔赚还是当时的行情,那来得个赌字呢,大家赌的也没意思,赢了输了大家都没钱赚。说白了,我就是生气金陵诸位眼里没有我王珍珠,我就和大家赌以后的生丝价钱三百文一两,大家报数儿下定钱,觉得以后生丝价钱会比三百文低的,可以不来赌,反之,只要你下了定钱,到时候涨了价钱,我认赔,降了价钱你们认栽,就这规矩!”
陈家主被珍珠笑得一下失了神儿,呆呆的看着珍珠,也不说同意珍珠的话,也不说不同意,跟丢了魂儿一样。苏东来一看就哈哈大笑,道:“哈哈,王娘子,这次我看应该这么说,我们赢了,谁出得银子最多,你就陪陪谁,赔不起的银子也不用你还了,如果我们输了,在座的各位,随便你挑一个,让我们陪陪你,赢的银子还都归你如何!”苏家主的话引来雅间里的人一阵怪笑,纷纷附和,本来要认真考虑考虑的,这时候也昏了头,也不考虑了,跟着附和胡说八道。
珍珠看着雅间里的人都有了几分醉态,因为苏家主的荤话,也都癫狂,猥琐起来“哼!我告诉你们,我王珍珠就是看不惯你们这龌龊样儿,这次就是来跟你们金陵生丝行,织造坊作对来的,先别得了意,最后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叫奶奶都不饶你们!”珍珠勃然大怒,转头吩咐姬寿道:“姬寿跟大家立赌约,到时候两家拿着银子去让顺天府作保,一万两银子往下的不赌,两家的银子都放在顺天府,我先回去了,你照应着些。”
珍珠说完,跟吴家主福了福,一甩披风,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人飘然而去。这下屋里的人眼儿都直了,也热血沸腾了,不为了银子,就是为了多看上这小娘子一眼,能摸摸小手,再或者一亲芳泽,也要把这场赌博进行到底。再说了,这王娘子就是有三头六臂,在座的人也不相信,她能打败金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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