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也有那看得清楚的,私下道:“分明是平南候世子夫人自己要去迎接,如今坏名声却都是旁人的,当真是……”
“莫非两位在闺中就有不和?”
议论纷纷,却无人得知。
等到林娇娘进门,众人第一时间就看过去,不少人心中当即一声喝彩,好一个美娇娘。
一身妃色衣裳,衬得肌肤莹白,头发乌压压地挽了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桃华胜,又别了一支花树步摇,白玉为树,翡翠为叶,粉晶为花,华美异常。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微微弯着,笑吟吟地看向众人,那眸中光彩,让人一眼看过去,忍不住就露出笑容来。
进了门,林娇娘先团团行过一礼,笑着说:“大姐姐执意过来接我,倒是让诸位夫人见笑了。”她亲昵地将手搭在林萱的手臂上,状似非常亲密的模样。
林萱也含笑扶着林娇娘的手臂,眼波流转,分外妩媚:“是我唐突,让诸位看了笑话。”
两人这般说完,倒是有不少人心里觉得好受一些。
林萱带着林娇娘一一上前见礼,口中说着妹妹在京城没什么朋友,让诸位夫人多多照看。林娇娘一直是笑吟吟的,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私底下却有人是听得分明的,窃窃咬着耳朵,低声道:“这平南侯世子夫人今天看起来是一定要和自己这个妹妹过不去,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林娇娘一不小心听得这一句,不由心中暗笑,林萱自以为得计,却不料别人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平白成了笑话。
与众位夫人见过礼之后,她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着林萱长袖善舞,自己身边却空无一人,闲闲坐着喝茶。
好一会儿,才有一位夫人上起来,小声道:“你也爱喝这碧螺春?我也爱这一味。”
林娇娘见有人亲近,自然是笑眯眯地与她攀谈起来,两人说得兴起,不一会儿,身边却另有人过来,话题却已经转到衣服首饰上去。
“说句得罪的,三娘子确实是漂亮,在场诸位,若论颜色,三娘当为首位。”其中就有一个这样夸着林娇娘,分外艳慕地看着林娇娘的脸颊。
“不过是妆扮得益罢了。”林娇娘这样说着,含笑道:“我手下有一个丫鬟,最是巧手不过,连花颜铺子里的妆娘都比得过。”
边上立刻有人惊呼起来:“那手艺是极好了,如今花颜铺子里的妆娘,那手艺已经是让人讶然了。”
气氛越发地热烈起来。
林萱间或看这边一眼,唇角泛起冷淡笑意。
用饭的时候,几位夫人团团坐了,丫鬟们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来回,在边上送上饭菜酒水。林娇娘与自己新结识的夫人两人并肩坐了,笑着说话,气氛格外融洽。直到一声惊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位夫人身上的衣服就湿了。
她立刻就起身说着要去换衣裳,又央了林娇娘同去。
林萱笑道:“既然庄夫人请三妹妹同行,三妹妹就一同去吧。”说着,叫了丫鬟过来给两人带路,去后面屋子里换衣裳。
林娇娘含笑应了,带了银红与那位庄夫人同去。
庄夫人路上说着歉意的话,跟在那丫鬟后头一路前行。
林娇娘陪她说着话,就走到一处小楼面前。小楼门前坐着一个没精打采的丫鬟,正在打瞌睡,见了人来就是一惊,连忙站起来。
“庄夫人污了衣裳,要过来换一件衣裳,你可要小心伺候着。”那丫鬟连忙应了,小心地打开门让人进去。
林娇娘正要与那庄夫人一同进去,庄夫人却忽地捂住肚子,脸色尴尬,说要去一趟净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肚子就不舒服起来。正好去了净房回来,我再来换衣裳,免得沾了气味,过去也惹人讨厌。周太太你且在这里坐一坐,我稍等就回来。”
“庄夫人自去就是。”林娇娘含笑看着那守门的丫鬟带了庄夫人去边上净房,仰头站在门口,看着门口的题字,问那带路的丫鬟:“这楼上的题字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却不知道是何人所题。”
那丫鬟屈膝道:“是先代平南侯所题。”
林娇娘仔细看了看,却是一皱眉:“我看着,那落款怎么好似不是平南侯?银红你过来看看,是不是?”
银红立刻就站到林娇娘身边去,皱着眉盯着那牌匾,好一会儿方才答道:“奴婢看不分明。”她笑着与那带路的丫鬟套近乎:“可否麻烦这位姐姐帮忙看一看?”
那丫鬟小心地看一眼林娇娘,含笑说好,走到近处去踮脚去看那牌匾上的落款。正卖力分辨,背后却忽地有人一推,她一个轱辘就跌了进去,门立刻就被带上了锁。
那丫鬟吃了一惊,连忙去拍门,鼻尖却一阵清香缭绕,渐渐地就有些头昏起来。
她大骇,拍门的动作越发用力,心中懊悔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