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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到绣楼偷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去梁家看大表姐拜天地!”
“啊?到梁家去?”高静娇眨眨眼,“不能的吧!大伯母那么想去梁家看大堂姐拜天地。她都不能,我们怎么能去呢?”
遇到困难了,方显得自己与众不同。刘亦守得意道,“你们不敢了吧?胖丁,你昨儿说的那个主意挺不错的,快点带我过去!”
胖丁看见高静媛和高静娇眼睛同时望过来,忽闪忽闪的闪着精光,头皮都在发麻,“少爷,饶了小的吧。小的就是随口一说……”当然随口一说了,只混进去一个亲戚小子,问题不大。要是连娘家妹妹都藏在嫁妆中的箱子里里,等到了梁家,岂不是让人当笑话说个一二十年!
胖丁拼命想阻止,但能阻挡两个无法无天、不知畏惧是什么东西的小孩么?
却说高静媛是不稀罕跟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大堂姐只是嫁人,又不是生离死别再也见不到了,至于么。但刘亦守用激将法,“谁不去,以后就是这个!”大拇指指甲点住小拇指的指尖,暗指小得不得了。
高静媛是做过幼师的人,知道小孩子的思维逻辑很是特别,不能用大人的世界价值观衡量。比如一个小孩子在集体活动中露了怯,恐怕未来的几年内都被人瞧不起。别人也不喜欢跟她玩耍。
现在,她好像被架上了火堆,要她不答应同去梁家,刘亦守估计会在以后每一次见到她,都嘲笑个不停。那她还有面子么?
旁的都无所谓,可是刘家……是她决定要嫁过去的人家。收服刘亦守,让自己未来过得舒服惬意,是非常必要的。所以想了想,她同意了。
因房氏负责清点最后一遍嫁妆,高静媛只跟在母亲身后走了一圈,收获无数告诫后,几个小孩很轻松的混进去。等到实际藏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一个高静娴。
“你怎么来了啊?”
“我……我也想看姐姐出嫁。”
“哎,你等三天后你姐姐回门在看她吧!这里有点挤。”
高静娴摇头,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姐姐出门后就回不来了!我听我娘跟二姐说,姐姐成亲后要去上京城,三年五载的都见不到了!元元,我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想跟姐姐说。”
好在四个小孩年纪都不大,瘦瘦小小,把小细胳膊小细腿弯着、勾着,要不然还真的藏不下去。
胖丁……他急得满头是汗,心想少爷藏在嫁妆跟去梁家,要是他肚子留下,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要不这样,反正他是少爷的贴身小厮,理应紧紧跟随少爷的左右。所以看了看,挑了一个装得不怎么满的箱子,把自己也装进去。
几个小孩,就这样趁大人在外宴请宾客的时候躲迷藏一样躲了起来。但不是全无破绽,比如高守礼的小厮子衿,他因生病未能跟高守礼一起离开平洲。今日整个高家都在忙,他认字在书房当差,就被调去书写礼单。
礼单抄写完毕,翁氏看到不少价值不菲的礼物,痛惜女儿远嫁,让他偷偷换了压箱底的几样。然后,他便发现了异状。
“小姐,你们藏在这里做什么?快出来啊!不然等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高静娴怯生生的扬起小脸,泪痕犹在,“我想跟姐姐一起去梁家。”
“小姐,别说傻话了!大小姐是嫁人,小姐跟去算什么呢?别让老爷和夫人担心了!快出来吧!”
高静娴第一次哀求,“子衿,求求你,就当没看见我好吗?我,我真的舍不得姐姐。我都听娘说了,姐姐嫁人后就去上京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想再陪姐姐一段路,子衿,你别告诉别人啊!”
高静娇瞪着一双明亮的杏眼,“小娴,你求他做什么,他不是你们家的奴才吗?”
这个小孩,能不能一开口就得罪人啊!
高静媛私心里是觉得让子衿“告发”,免了藏在箱子里受罪也好,可看到高静娴的眼泪,心里有点难过,“子衿哥哥是大哥身边的人,当然不一样了!小娴,你别哭了!我们都陪着你呢!”
刘亦守的招数最简单直接,挥舞着拳头,“小子,你敢告发本少爷,当心以后跟你小鞋穿!反正大表哥现在不在,没人帮你,我让舅妈把你调到菜园子挑粪去!”
不知是刘亦守的威胁有用,还是高静娴的眼泪哀求起了效果,子衿左右为难了一会儿,咬咬牙,下了决心。他把几个办事不牢靠的小孩子留下的“尾巴”收拾了一下,让人看出什么破绽,自己则挑了一个比较大的箱子,想把自己装进去。
“哎呦,你怎么非得开这个箱子啊?那边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