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们姐弟两个都不怕了。
“哦。”小宝想到“妖孽”。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妖孽是干什么的,反正知道姐姐无所不能就行了。他们两个到了邻居马家,可怜马大辫子一家只剩下两**人,坐在门槛上哭得眼泪都干了。
“姐,你去看他们?你以前不是说他们家明明有钱,还卖女儿,讨厌得很,不想进他们家门吗?”
“此一时彼一时。”高静媛轻轻叹口气,看了一眼马大辫子的亲妈,留下了一把铜钱,转身就走了,多余安慰话一句没说。说什么?她做不来虚情假意——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一连走了三家,荷包快速的瘪了下去。可她想做的事情一件没成。
是她想得简单了。
但是用不着着急,慢悠悠来到山坡上。又是一年早春时,放眼四望,漆黑如巧克力的一块块农田,偶尔有水牛昂昂的仰着鼻子叫唤。远处的青山隐隐,吹来风穿过竹林,悠扬的声音仿佛竹笛般悦耳。
高静媛看得心旷神怡,全身都放松了。
原来环境太容易感染人了。记得她刚穿来时,看到这幅画面,想得只是落后、愚昧,没有半点科技含量。她想念她的电脑手机,想念她的空调座便器,想念她床上的熊宝宝维尼,甚至想念钢铁丛林中汽车的尾气!
可现在,经历了时间的推移和生死的磨难,她才能定下心来欣赏这唯美的一幕。她很欢喜,非常欢喜。
“没想到你这么善良。”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上的傅胤之,就在十步之外的距离看着高静媛。“早知道,怎么不多带点银两出来,也就不会因为囊中羞涩而躲上来。”
“呵呵,你看我像是躲吗?”高静媛连回头都懒得,“我是上来吹吹气,欣赏风景的。”
“怎么,你生在这里,风景还没看够?”
“够?当然够了,不过心情不同,看的感悟也不同。”
“说说看,你有什么感悟?”傅胤之不请而来,在距离高静媛三步之外的草地上坐下。那架势,好像要谈天说地?
可惜高静媛没这个心思。她半点好感欠奉,语气还是柔和的,只是内容能让人毛骨悚然。
“以前我讨厌这里,我希望降生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家庭,有乳娘丫鬟一堆服侍我,不用天天烧火喂鸡扫地,还要被婶娘骂吃闲饭的。我憎恶高家坡所有人。”说完,她指着下面一座座小房子,
“你看,这里每一家、每一户,都那么自私,都卖女儿。女儿就不是人,不是身上掉下的肉。他们跟养猪罗似的养到十八岁,不问女儿愿不愿,管什么脸疤腿瘸的,谁给的价钱高就卖给谁。那一笔彩礼钱,够养七八个女儿了。还有几个聪明的,养女儿不打不骂,精心培育,学针线,读书,为什么?只为将来送到大户人家做丫头做妾。图谋一个长久来钱的渠道。哈哈!凭什么,女儿就不是血脉吗?凭什么就要坐利用的工具?”
“条件艰苦些还能忍受,只是随时可能被亲人卖掉……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朝不保夕,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任凭你有多少聪明能力,只能随波逐流!”
心里痛快话敞开来说,高静媛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傅胤之,
“你是不会懂这种感受的。不过,想一想,这场瘟疫是不是报应?快死绝了啊!生儿弄璋?生女弄瓦?瓦片还是玉石,在疫病的面前都是一样,该死的都会死。该活的还是会活。”
“没想到你的厌世心理这么严重。”傅胤之摇摇头,“你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卖掉你的。”
“哈哈,你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想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妹妹未来可是贵妃娘娘!傅胤之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止住了,刚想怎么回答,就听得高静媛摆摆手,
“别说我,你自己也不是?修的文武艺,买与帝王家!所谓忠君,不过就是人家皇帝给的价格太高了,别人都给不了。要是忘本,就会青史留下骂名,得不偿失吧?”
高静媛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说话,却不用担心对方会传播出去的人,快活的拍手笑了笑,“哎,为这生不容易的世界,为这死也不容易的世道。亲爱的傅公子,希望你能享受接下来的高家坡之旅。友情提示:疫病已经不受控制,前几日胡大夫研究出来的药方子是初级版本,派不上用场了。希望你……挺的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