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行车紧赶慢赶,顾寒笙和黑雨还是在半夜才赶回顾家别墅。外面的雨还在下。顾寒笙直接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房门的门前。
吸了口气。顾寒笙开门走进去,里面熏香已经三片殆尽了,只留下残存的香气,床上苏蔓依然安静的睡着,她的睡颜有不谐世事的美丽。
顾寒笙看着她,看着她就那么温和柔软的睡在自己的床上,那冰冷的一颗心里,渐渐腾起暖雾,那暖雾覆盖了窗外的雨,渐渐的叫他的心热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凝重,而是变得有些平静了下来。
头也没那么疼了。
正如黑雨所说的,回到了苏蔓的身边,他就被治愈了。
张爱玲在《倾城之恋》里写: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认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苏蔓是顾寒笙的药,黑夜再黑,雨夜再阴沉,身体再痛苦,心灵再煎熬,只要看到她,什么都会被医治好。
唇角轻轻上扬了下,顾寒笙安心的转身到了一边脱衣服。
他西装外套在墓园里湿透了,此刻湿冷的叫人觉得不舒服。
顾寒笙脱下西装扔在地上,正要把衬衣也一起脱掉去冲澡,床上的苏蔓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是暗的,苏蔓隐约看到了顾寒笙的身影,她撑着身子做起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唤他:“顾寒笙?”
顾寒笙一怔,回眸看她坐了起来,转身走过去俯在她面前低声道:“是我,怎么起了,接着睡吧。”
苏蔓却是睁着迷离的眼睛看他,他头发被雨水**过,此刻正贴在头皮上。
苏蔓的鼻子嗅到了一丝湿气,又听到外面好像有雨滴声,歪歪头苏蔓道:“外面下雨了?”
顾寒笙抿着唇道:“嗯,下雨了。”
苏蔓下意识的伸出手触碰了下顾寒笙的脸颊。
“好冰。”苏蔓缩了下,顾寒笙急忙把她滑落身下的被子又裹在了他身上道:“我刚淋了雨,身上湿,你盖好被子别传染给你寒气。”
苏蔓眨了眨眼睛,嘟囔:“你出去过了?”
“嗯,没什么事,就是出去了下。”顾寒笙怕她担心说道。
苏蔓却是裹起了被子,忽然蹲跪着一下子抱住了他,将他整个人裹倒了被子里,和她的怀里。
顾寒笙身子一僵,苏蔓的脸颊贴着他的脸,低喃:“好凉。”
顾寒笙的心被触动了下,不知怎么的,忽然的一阵针扎一般的绵长的痛楚,他的眉峰皱起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又悲伤的弧度。
“笨蛋,好凉还靠过来,会感冒的。”
“嘿嘿,抱在一起,暖暖。你快到床上来,一起裹着很快就不凉了。”苏蔓笑的单纯,单纯让顾寒笙不知所措。
他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她,头埋在了她的肩膀。
“这样就够了,已经很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