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对方要把他杀害了,和阴间的邹容见面。
“谁说邹容先生去世了?”吴宸轩笑了“邹容先生现在是我的宣传主管,他的名字你这些日子还听说过吧,他现在的笔名是铁流。”
“啊,铁流竟然是邹容?”这下子轮到陈天华惊奇了“那清廷宣布邹容庾毙是假的了?”
“当然,邹容现在活的有滋有味,上月他的《论立宪与保皇》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那是,铁流的笔力雄劲,呃,是邹容的辞藻尖锐,直击要害,驳斥的康南海、梁启超之流体无完肤,真是痛快之至。看看今后康梁二人还有何面目再对革命说三道四。”陈天华评论起铁流的文字,简直是激扬飞越,眉飞色舞。
“我为何要和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计较?他们的所谓革命就是造反,就是暴*乱,除了生灵涂炭、国家蒙难之外绝无任何有益之处。”一位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的花白辫子的老人正在和一群差不多的辫子男们在京都的茶馆里闲谈。
一位年轻一些的后生躬身进来,给坐在正座上的老人和旁边的中年人小声说道:“南海先生,任公,吴宸轩大人到京都了,可否请他到南海会馆见面?”
“这个…”康南海还自恃帝师身份,不想和商贾出身的吴宸轩见面,倒是被称为任公的梁卓如很是痛快“小邓,你还是去请请这位吴大人,就说是南海先生和我的邀请,请他明日下午到南海会馆相见。”
转过头来对那位老人说道“南海兄,这位吴大人可不是个一般人物。虽是商贾出身,捐班的底子,但是一跃而成为山东藩台,武翼新军的头领,不光是庚子年救了老佛爷这么简单。后来的几次平乱和这次联日抗俄,都打的极为出色。我的一些日本朋友都对这位吴宸轩赞不绝口,是个真有本事的人,南海兄见见无妨。”
“既然如此,小邓就拿我的拜帖给他,请他过来一叙好了。”那位老人倨傲的很,任公也不由得摇摇头,都当了快十年的丧家犬了,还摆出一副臭架子干嘛?
“吴大人,此言差矣。士农工商,贵贱自古便有定论。怎么可以把工商贱业放在首位呢?这不是本末倒置,是齐国取祸之道啊。”一名老学究模样的打断了吴宸轩的话,气喘吁吁的说道。“而且君为朝廷命官,居然鼓吹什么限制君权,居心叵测,实在是其心可诛。”
原来吴宸轩来拜访康有为和梁启超等保皇党,在南海会馆里,梁启超先请吴宸轩发言,吴宸轩也就顺势宣扬此次宪政考察的意义:“首先,宪政实际上是一种不同阶层对于统治权利的分享,通过利益均沾、风险共担来团结更多的力量为国家服务,让工业家、商人、大土地所有人和其他阶层都有了参与国家政权的机会。其次,宪政是中国第一次宣布实行“法制”。“法制”与“**”完全不同,“法制”是对绝对权力的约束,在中国几千年的不同朝代里,皇帝的“言”与“行”就是国家的“法律”,在这种没有“法律”的条件下,不仅皇帝的权力是无限的,至高的,也是没有限制的。而在一个“法治”条件下,皇帝的权力首先受到国家“宪法”的限制。这在大清已经是一个进步。有人认为,“共和制”比“君主宪制”更完美,实际上对一个国家,实行那一种主要是要根据实际情况出发,而英国,日本的“君主宪制”成功主要就是因为从当时的国家的实际出发。最后,虽然朝廷推行的“洋务运动”,引进了一些西方的先进技术,但是并没有引进西方的先进制度,导致了这些先进科技并没有给国家带来强盛。与之对比鲜明的是日本的明治维新的成功,恰恰在于日本不仅引进了西方的先进技术,也引进了西方的先进制度,这就使得一直以来落后的日本走到了中国的前面。”
“如果半部论语可以治理天下,那么皇太后和陛下何必委派镇国公等重臣出访欧美日,寻求宪政真谛呢。”吴宸轩也冷下脸来,对这种老夫子没有道理好讲“这考察宪政,预备立宪本是朝廷要务,老佛爷亲自拟定的章程,岂容你等不学无术的腐儒非议,莫非你等对朝廷的政令心存怨望,伺机谋逆不成?”
“这个,这个,绝非如此,我等只是关心国事。吴大人切勿…”急赤白脸的解释着,那个老学究一时上不来气,居然晕死过去。堂上一片慌乱,梁启超让人把老头抬了下去,吴宸轩见老头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还在滴溜溜的转动,不禁冷哼一声,恰巧梁启超见到,循着吴宸轩的视线看见老头的装死表现,差点没乐了。
“吴大人,你官威很盛嘛,不过这里面的道理还是值得商榷。”坐在上首的康南海发话了,不过阴阳怪气的让梁启超直皱眉,恐怕这次保皇派要在这个吴大人身上吃个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