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退了出去。
病房门传来一声轻响,里面安静了下来。
——
夜深了。
主卧里的动静总算停下。
徐东一只手摸着夏蔚蓝滑腻腻的肌肤,嗓音低沉地说:“出了挺多汗,抱你去洗洗?”
“嗯。”女人的声音带着激情后的恍惚。
徐东抱她去浴室。
二十分钟后,两人再出来。
夏蔚蓝缩在他怀里,两只手把玩着他一只手,试探着说:“老公,我们出国吧。”
徐东:“?”
他错愕地看了夏蔚蓝一眼,笑说:“好好地说这个?”
“我不管。”夏蔚蓝脾气上来,不满地说,“今天是程老板出事,指不定明天你也……呸呸呸,我怕,你这么跟着他,万一哪天也来这么一出,你让我一个孕妇怎么办!”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徐东安慰说。
“这事情能由了你吗?你就是根本不拿自己安危当回事,也没有拿我和宝宝当回事。你说,到底是老板重要还是老婆孩子重要,你要是选择程老板,那你以后就别回来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人!”夏蔚蓝怀了孩子脾气骄纵许多,说起话来有时候还不讲理。
徐东忍俊不禁:“连男人的醋都吃?”
夏蔚蓝推他:“你答应我!”
“我现在不能走。”徐东一本正经地说,“二少这还伤着呢。等过了这一阵子,你要想出去我陪你转转,嗯?”
“我不,我想出国定居,不回来了。”
夏蔚蓝在国内没什么牵挂,况且,原本也就习惯了国外独立生活。眼下越想,越觉得这想法势在必行。
那几个保镖帮她另外雇了杀手,说是这次万无一失。
可眼下,随时可能出事。
她朝不保夕。
她这段婚姻也可能因此破碎,怎么行?
突然就害怕起来了。
哥哥若在天有灵,应该也希望她幸福地生活着,要不然,他不会周密布局让她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孕期情绪波动大,想一出是一出,又经受了炸弹的刺激,按捺不住,怀着复杂的心情安排了这次事情想用程牧的性命作了断。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应不应该?
夏蔚蓝看着徐东,突然就委屈起来了。
“怎么还哭上了?”徐东一愣,连忙搂着她说,“不就想出国吗?等国内事情告一段落,带你去还不行吗?一直住到孩子出生。”
夏蔚蓝朝他吼:“孩子能平安出生吗?你现在这样,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事呢,还有我,你根本没拿我当回事。我怀孕多久了,你哪天不是早出晚归?在你心里程老板就是比我重要,滚啊你,你现在就回去找他!”
徐东:“……”
这祖宗今晚怎么了?
他叹口气,轻拍着夏蔚蓝的背,哄说:“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注意着,多花时间陪你。”
男人语气温和迁就,就是不提出国的事情。
夏蔚蓝猛捶了他一把,转个身哭起来。
徐东从后面搂着她,一边声音低柔地哄,一边抬手帮她擦眼泪,过了好久,眼见她平静,叹着气又说:“是不是最近太害怕了?要不我安排你出国住一阵子,其他事以后再说?”
“还有以后吗?”夏蔚蓝突然又哭了。
徐东:“……”
无可奈何,他又开始哄。
——
医院病房里。
程牧拧着眉头,端坐了许久。
退伍后徐东出去旅游,他回家整顿程氏,那一阵子两个人联系比较少,他只知道那两人是一见钟情。
夏蔚蓝身份隐蔽清白,想来结婚并非蓄谋已久。
毕竟先前也见过一两面。
挺娇气一个女人。
程牧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下,站起身出了病房。
保镖意外地唤:“二少。”
“我随便走走。”
“好。”
程牧走两步,回头又问了陶夭的病房。
楼道上灯光惨白,安静得很。
有风,拂过树枝徐徐吹来。
他到了陶夭的病房外,耳听着里面分外安静,抬手腕看了眼时间,指针显示十点五十分。
难不成睡了?
他正这样想着,病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发出一声轻响。
欧阳琛神色微微意外:“程叔?”
“她睡了?”程牧淡声问。
欧阳琛点点头:“九点多就睡了,这会睡得正香呢。”
“我看一眼。”话落,程牧一只手按在了门把手上,缓慢推开,抬步走了进去。
欧阳琛微愣,没出声阻拦他。
陶夭平躺着睡,睫毛低垂,粉唇抿紧。
看着很乖。
程牧微微俯身,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体温正常。
“不烧了。”欧阳琛在边上低声说。
程牧点点头,一时无话。
病房里很安静,他和欧阳琛也没什么可说的,站着看了一小会,眼见陶夭睡得很踏实,便转身出去。
欧阳琛送了他几步,语调关切谦和:“您这还伤着呢,应该早点休息。她有我守着,不会出事。”
这话?
程牧隐隐听出两分不满。
他略微沉吟一下,简短地说:“辛苦了。”
欧阳琛对上他视线。
两个人的目光都是平静无波的,偏偏,蕴含着唯有他们彼此能看明白的暗涌情绪。
一个压制着不满,一个表明了态度。
没几秒,欧阳琛淡笑说:“照顾她是我分内之事。”
程牧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声音随意地说:“那晚上得注意点。她睡觉喜欢蹬被子,烧才刚退,别让着凉了。”
欧阳琛抿紧了唇角。
程牧又说:“说起来还有个睡迷糊了往人怀里钻的毛病,病房里床小,小心点别让掉下去了。”
欧阳琛看他一眼,点点头进去了。
病房门在眼前关上。
程牧盯着门,勾了一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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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刑侦却写不粗来的小言作者哭唧唧地跪在这里。/(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