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方氏?”
王怀淑不客气的坐到了主位上,扫了眼方氏。
方氏吓得就是一个哆嗦,直接抱着肚子跪了下来。
看到方氏隆起的肚腹,王怀淑眼底闪烁着恨意。
想到此行的目的,她还是强忍着对方氏的怨恨,冷声说道:“你过门的时候,我不在家,也没受你的礼,这不合规矩,你在李家待得也名不正言不顺。”
方氏艰难的伏在地上,听到这话,不禁有些疑惑。听王怀淑这语气,似乎不是来打杀她的呀。
王怀淑还在说,“如今我回来了,原想着等你过去请安时,顺便就让你把头磕了。可左等你不来,右等你还是没来——”
“娘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娘子宽宥!”闻听此言,方氏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娘子这是在找她的错,然后借此惩戒她?
方氏越想越害怕,身子抖得像筛糠。
王怀淑摆摆手,“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或许是你怀着孕,身子不便利,所以才没去给我请安。既是这样,那我索性就来你这里。一来是让你磕头正名分,二来也是看看你和胎儿。”
方氏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怀淑。
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忙又低下头,两只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王怀淑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未出阁的时候就坏了身子,已经不能生育了。”
方氏再次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只是不知是在惊讶王怀淑的“真诚”,还是在惊讶王怀淑所说的话。
王怀淑道:“你应该也知道,我、是王家的庶女!”
方氏恍然,她虽是小门小户出身,却也在李家这样的豪门待了三年,闲时听丫鬟、婆子说了不少富贵人家的内宅之事。
其中嫡母磋磨庶女的桥段层出不穷,方氏单听王怀淑的这一句话,就能脑补出一场内宅狗血大戏。
“我已是不成用了,但郎君却不能无子,”
王怀淑热切的看向方氏的肚子,推心置腹的跟她说:“你有福气,给郎君添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怀上了,我便想着将这两个孩子都记到我的名下。尤其是你肚子里这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抚养!”
王怀淑提出了要求,方氏反而松了口气。
不舍的摸了摸肚子,咬咬牙,方氏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嘴上还要跟王怀淑致谢,“多谢娘子抬举,多谢娘子!”
王怀淑微微一笑,命人扶起方氏,故意装着看了看她的脸色,然后关切的说:“听说你这几日休息不好?”
方氏不敢说是被王怀淑吓的,只讪讪道,“肚子里的孩子有些顽皮,我、我睡得不是很踏实。”
王怀淑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纸包,“这是我专门从回春坊买的无忧散,治疗失眠最是有效,你来吃一剂吧。”
方氏不疑有他,王怀淑既然想要她的孩子,自然不会害她。
再者,这年头大妇厉害,想要整治妾侍,直接打杀便是,根本无需这般用心思。
方氏按照王怀淑教给她的方法,开始服用无忧散。
……
山庄里,已经进行了一个月的实验。
看着面前涕泪横流,为了一剂无忧散而跪地哀求的死囚,李寿和唐宓都变了颜色——
无忧散,果然是害人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