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拉拉一些树木,歇息饮水颇为方便。队伍中一些本地青壮都认定了,鞑骑为了休息喝水方便,定会选择在这驿站周边过夜,果然如此。
天将入夜,周围都是灰蒙蒙的,宛如鬼域。
数十骑掩藏踪迹潜入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内,停了下来,留下三人看守马匹。
两个官兵,与一伙民壮围城一团,便嘀咕起来:“干不干?”
数十个胆大的后生青壮,小的瞧着十五六,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连那两个带队的辽兵年纪也相仿,这样一群血气方刚的后生聚在一起,胆子极大,自是人人面色赤红喷着白气,叫嚷起来。那一张张青涩稚嫩的脸,咬牙切齿,神情狰狞,竟人人奋勇。
吵嚷了一阵,数十人视线落到一个年轻军官身上。
那年轻军官也是呼呼喘气,红着眼道:“干,怎么不干?”
既是两个辽兵军官做了决断,光秃秃的林间便响起一片兵器响动,战马低鸣声,一群后生各自从马上取下自己的军械,寒夜中这片光秃秃的林间,竟骤然变的肃杀热血起来。
“出!”
一声低喝,三十二骑牵马出林,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马匹,心中焦躁等待着黑夜降临,天边最后一丝亮光消失,人喊马嘶,两个军官早按捺不住,将白色罩衫往身上一套,三十二人掩藏踪迹牵马而行,沿一条冰封的大河潜伏,接敌,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有亢奋,有忐忑。
胆子小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牵着马,紧紧跟随着前头的辽兵精骑。胆子大的则亢奋的盯着前头火光闪动处,攥紧了缰绳,跃跃欲试,三十二骑沿河蹑手蹑脚地往破庙摸去,火光与喧闹声越来越清楚,其中竟夹着一个女子凄厉的哭叫声。那驿站周围都是旷野,偶尔有一些树木,只有前面十几丈有一片乱石,或大或小。
越接近敌营,女子哭喊声便越发清晰,驿站前有几个火堆,三三两两的敌兵正围着火堆埋锅造饭,烤火取暖,不远处一些马匹正在静静吃着草料,马群,刚好遮住了小股明骑的身影,火堆旁那女子的挣扎哭叫声一阵阵传来,凄婉无助。
冰天雪地中三十二骑,人人愤懑。
那两个年轻的军官咬着后槽牙,单膝跪地,却迟迟不肯发出冲锋的信号,而是借着马群的掩护耐心的等待着战机。鞑子人多,瞧着马匹数量怎也有百来人,明骑人少若是一击不中,陷入敌营那必是九死一生。女子的哭叫声也渐渐微弱,一张张年轻的脸涨的通红,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憋闷,隐忍。
一阵寒风吹过,那明亮的篝火摇晃了一阵,竟熄灭了。
黑夜中传来几声咒骂,战机稍纵即逝。
“杀!”
黑暗中一声低吼,竟如同一道闷雷,炸破天际。
两骑当先,翻身上马,挺盾夹枪便冲了出去,战马嘶鸣声突然打破了黑夜的沉寂,杀机四起,踏踏踏,两骑当先冲在最前头,凭借素质超群的战马竟越冲越快,后头则是杀气腾腾,睚眦欲裂的大明青壮。
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