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哨子声中,呼啦,营门外冲进来一队荷枪实弹的明军,抱着火铳挎着刀,一队身披大红的棉甲的明军冲进军营,砰砰砰,不耐烦的明军用铳子,惩戒了在泥泞中争抢食物的野狗们。
几个倒霉的俄兵浑身满血,抽搐着,嚎叫着栽倒。
大批俄兵见势不妙便一哄而散,抓着食物,奋力咀嚼着,连滚带爬的跑回冰冷泥泞的角落里,双手抱头蹲伏在地。被几百双脚踩踏过后的雪地一片狼藉,只有散落的食物残渣,还有几具正在抽搐的尸体。明军不依不绕冲进角落,抡起火铳猛砸一通,几个倒霉的俄兵被砸的满脸是血,惨叫着栽倒,生死不知。
咣当!
厚重的营头猛的关上,俘虏营中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老爷,老爷!”
良久,戈洛文上校才从昏厥中醒来,一声惨哼,胸口骨折处钻心的疼,人却躺在他的破烂帐篷里。
红肿的眼睛睁开,便瞧见一张熟悉肮脏的脸,那张肮脏的脸上露出笑意,一嘴参差不齐的烂牙让人做呕,戈洛文却觉得十分亲切,生平从未觉得他的随从如此可爱。身为贵族出兵打仗,身边总是要带几个随从的,失散的随从不离不弃,让上校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温暖。
“老爷,吃吧!”
那有些蠢笨的随从露出白痴一般的憨笑,讨好的递过来一块食物。
年轻的戈洛文咽了口唾沫,在尊严和生存之间做了几秒钟的权衡,终究还是扔掉了贵族的体面,狼吞虎咽的咀嚼着,似乎是某种植物的根茎,早凉透了,冻硬了,戈洛文却吃的咯吱作响,这种植物的根茎倒不难吃,还很香甜。
嘿嘿,那蠢笨的随从蠢笨的咧嘴笑了,年轻的俄国贵族竟也嘿嘿的傻笑了起来,绝望中有些癫狂。
呼啦!
外兴安岭的一个村落中,一个明人女子将一筐热气腾腾的土豆倒进猪圈,猪圈中十几头驯养的黑野猪疯跑过来,嗅了嗅,便用腥臭的猪脖子拱了起来,那妇人看着膘肥体壮的一头头野猪,挽了挽头发,露出汗津津的洁白额头,被夕阳一照便熠熠生辉。
土豆这玩意在塞北大规模种植,却是用来养猪喂马的。
塞北边民少有吃这玩意的,又难吃个头又小,用来驯养牲口倒是极好的饲料,这西伯利亚之地方圆千万里,多的是美味可口的兽肉,大江大河有取之不尽的丰富水产,明人坐拥这样一座天然宝库,早忘了崇祯初年举国大旱的滋味,饥荒,那都是什么年代的老黄历了。
以辽东为例,开原,沈阳人喜食江鱼,口味清淡,江北省人喜爱肥美多汁的兽肉,便渐渐形成了丰富的辽东菜系,辽东菜系以鱼,肉为主,天寒地冻时来上一锅炮子肉炖老山参,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爽利通透。前线仍处于决战之前的紧张态势,后方,百万明人移民的远东大开发却进行的如火如荼。
明人,俄人,生动的诠释着成王败寇的真理。
崇祯十四年,二月。
西线,平静中,据守统北城数月之久的何可纲部,主动出击,竟然将控制的地盘一点点的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