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账内,李争鸣瞧着那位大咧咧,混不吝的五尺刀王,一时啼笑皆非,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位爷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连军法司也不敢找他的麻烦,这就是个鬼见愁。偏偏他在军中名气极大,
五尺刀王鼎鼎大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样的将领,上官心中亦是喜怒参半。他亲率奇兵队精兵游荡在前线,劳苦功高,神出鬼没每每能让敌军痛不欲生。然则方才军法队来报,奇兵队又将他的部下打了,还是以少胜多,不足三百人痛殴了他的两个营头。瞧着那些鼻青脸肿的部下
,再瞧瞧面前这位大咧咧的肇事者,李大帅心中一时哭笑不得。问罪么,倒不至于,打架打输了也不光彩,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吞,这是大明新军的优良传统。军中斗殴是常态却不许动用兵器,一旦殴伤人命,致残致死那便要吃军法了,军法无情。那些奇兵队老卒个
个身经百战,拳脚了得,下手是很有分寸的,在军中自是人见人怕。
三百人将两营兵打的满地找牙,这便是奇兵队的实力,冰山一角。
张水子坐在太师椅上,偷偷把脏乎乎的军靴伸向炭盆,还咧嘴笑道:“李帅这里真暖和!”李争鸣嘴角一抽,哈哈一笑也不与他计较,将手中一份馆阁体抄写的军令递了过去。张水子瞧见军令便神色一整,慌忙起身擦擦手,才将雪白的信笺接了过去,他随马灿认字读书,早已不是那个大字不识
的莽汉,一字一句看完了这份军令。
军令,命前线各军抽调精兵,择日再攻,各军当以勇猛无畏,减少伤亡为要务。
张水子瞧着这份前后矛盾的军令,直咧嘴:“勇敢无畏,又要减少伤亡,这岂非神仙打仗,放那个,呃!”他话一出口方警醒了,慌忙住嘴将嘴巴闭的紧紧的,这份军令多半是出自大都督的手笔,任他胆大包天,可也不敢在言语间对大都督有丝毫不敬。李争鸣似笑非笑瞧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看了半晌,
才嘿然一笑一起抓头发,这个仗难打呀,脑壳疼。
正午时,帅账。
火头兵上了四个菜,一壶酒,李争鸣挥退左右与张校尉促膝长谈。
亲兵营官尚有些犹豫,却被李帅一句话便赶走了:“刀王再次,千军万马也伤不了老子,下去吧!”亲兵护卫退了下去,张水子眼中精光一闪,对这位李帅平白多了些亲近之意,两人便在帅营中推杯换盏,杯酒下肚便熟络了起来,只可惜酒有些少,饭菜确是管饱的,一壶酒很快被两人分食,两人借着几
分酒意竟畅所欲言,脾气,秉性倒是投缘。
张水子眯着一双三角眼,再三翻看揣摩着那纸军令,苦苦思索。李争鸣亦是烦恼,他连续挥军猛攻都无法撼动波兰人的防线,那座大山便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肩上,如今他是手足无措,无计可施。大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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