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浪潮如迸发的岩浆,透入敌阵,此时离开战仅仅半日,二十二万俄军除万余骑兵逃离战场,大部覆灭。随着明军后续兵力投入战场,连营数十里的俄军出现了大量降兵,旷日持久的北方战役进入尾
声。
一团团,一簇簇的俄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前有三镇明军展开横队,如铁笊篱一般横扫碾压,退往雅库茨克的道路又被万余明骑封锁。大营中,道路上很快跪满了高举双手的俄兵。
马城一脚踩在泥泞的勒拿河畔,心旷神怡,笑道:“这条河,如今可以改称贞河了。”
一侧,将领参谋们凑趣的笑了起来,议论起那位见识不凡的李夫人,此河因她得名,唤作贞河。如今北方战役了结,大明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了东欧人的联军,这条河世世代代都要唤作贞河了。
此战大捷,明军前进路上再无对手。
放眼望去,从贞河之畔到乌拉尔山,再到东欧,北欧一路畅通无阻,欧洲的门户敞开了,用不着多久明军的铁骑,便可与盟友瑞典军团会师于莱茵河,共商大计。马城领着高级将领们,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穿行,前头,数千随扈兵力就地展开,以火铳,长枪,刀盾在尸堆中乱戳乱打,不时有俄人伤兵嚎叫着跳起来,又被明军火铳射的浑身冒血,重又倒在层层叠叠
的尸堆里。随扈亲兵生怕大都督有个闪失,下手自然是很粗暴的。
马城若充耳不闻,薄底军靴在战场上踱着,胜似闲庭信步。百余位将领,属官在兵马护卫下,横穿战场,走在最前头的马城却突然停下脚步,弯腰,在一具人马俱甲的尸身前单膝跪地。那铁骑蒙着的面罩打开,露出一张英气不凡的脸,那灰白的脸上却早已失去生机。百余明军将领默然肃立,瞧着李平桂的尸身肃然起敬,李平桂身上防护能力极强的全身骑兵甲,身中数十弹早已千疮百孔
,攥紧的手中却还紧握着骑兵枪。
良久,陈演方低声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大都督节哀。”
众将瞧着大都督缓缓起身,方松了口气,慌忙令护兵将李平桂的尸身收殓了,伤口都处置干净了。
马城再说话时,声音便有些沙哑:“平桂的身后哀荣,不可草率。”
陈演慌忙道:“下官明白,此事下官亲自去办。”
那双沾满泥泞的薄底皂靴又迈开步子,那脚步却稍显有些沉重。日暮西山,斜阳如火,除逃往雅库茨克的道路上仍在激战,战场逐渐平静了下来,二十二万俄军大部被俘,十五万精壮的男人放下兵器走进了俘虏营,成了明军治下用于西伯利亚大开发的主要力量。大明
能在短短数十年间,将西伯利亚开发成人间乐土,这些青壮苦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双皂靴在血腥的战场上踱着步,日落西山时,又停在了一面山坡下。百余将领中窃笑声起,都看着一面数十米高的山坡上,一队士卒龇牙咧嘴,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围成一圈竟还铳口朝外,圈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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