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个明军以盾护身,嚎叫着翻进城墙,明军的攻势已然不可阻挡。火光中,接二连三的身影跃进鞑群,此时,筋疲力尽的鞑兵已然拉不开弓,酸痛肿胀的胳膊连刀也提不动了,竟然被少量明军甲兵劈砍的节节败退。明军很快在城墙内占据了一角,刀盾甲兵疯狂向两侧掩
杀,后头则垂下绳子,将大批火铳子药吊运上去。
城头喋血,城头上被打开的缺口,越来越大。
吕伢子一跃滚进城墙,被尸体一绊险些栽倒,慌忙离开那马面的垛口处,给哦后续同袍让出位置。一个矮壮人影猫腰消失在夜色中,很快他又出现在城墙的右侧,往下面看。
马道斜坡上,甲兵与鞑兵挤成一团,互相推搡着,劈砍着,不时有人从马道上惨叫着掉下去。透过垛墙的了望孔,他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城下,一边手上不断地动作着,装填子药。
不久,一杆火铳悄悄地从垛墙的了望孔伸了出去,瞄准了一个黑缨重甲的鞑子步兵。
稍一瞄准便搂了火,啪的一声,铳口冒出火光与烟雾,那个盾车旁的鞑子步甲被打翻在地,捂着脖颈处。口中呵呵连声,竟是脖颈的甲叶被破开,铳弹射了进去,鲜血不断的喷出来。
拥挤的人群中,不时有鞑兵被射杀,城下的鞑兵更加混乱。吕伢子连续射杀了两个步甲,便抽出铳剑嚎叫着扑上去,从人缝里往前使劲捅。此时在右侧的城墙上,撕杀己是越来越激烈,垛口多处的悬户草厂被推倒扯烂,拒马横七竖八的被推在城墙各处,到处是敌
我双方的尸体及鲜血。
激战至午夜,右侧城墙上鞑兵己经大部被杀,城墙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鞑兵尸体,一时未死的重伤员。只余下四、五人还在苦战,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他们一边冲明军大叫,一边势若疯虎的搏战。
左侧的城头作战中,明军也付出了重大伤亡,都是以命换命的结果。左侧城墙下,几个衣着华贵的鞑子首领,正在奋力组织着最后的顽抗。
又一波鞑兵嚎叫着扑上来,大叫声最响冲在最前面的红缨方旗,身上披了三层的重甲,手上挥舞着一把铁制的长柄虎牙刀,全长近六尺,刀刃尖锐上翘,闪着死亡的寒光。
同时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五、六个身披重甲的勇士,都是西蒙古各部中最精锐的战士,他们有的持提盾牌大刀,有的则挥舞着长柄大刀或是大斧,嚎叫着冲来。火铳的巨大轰鸣声响起,城楼这边跪着的最前排明军一齐开火,火光与烟雾中,有几杆火铳同时打在了步甲的身上,就算他披了三层的重甲,这么近的距离,以明军轮火铳的威力,还是轻易破开了他的甲
胄,将他身上打出数个巨大的血洞。
那三层步甲大踉跄向后摔倒出去,他双目圆睁地摔躺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相信的神情,他征战多年,纵横各地,特别是自己的一身武勇还没有发挥呢,就这样死了。与他同样遭遇的,还有他身后身旁的四名勇士,身上都披着两层的重甲,有两人还提着盾牌,个个悍勇非常,不过这些力大无穷的勇士,都没机会发挥自己的武勇,就被明军结阵而战的火铳一个个打翻在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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