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奥利奇元帅打水寨一逃出来,就被四处乱跑的溃兵裹挟了。更可怕的是奥斯曼人的中军主力,不约而同选择了明哲保身,守紧营盘,还朝着四面八方胡乱发铳,不想被卷进乱兵潮。然而天不从人愿,大批溃兵被己方无差别火力射翻,逼急了,竟然成群结队的开始
攻打己方营盘,试图抢马。
这时节对溃兵们来说,胯下有匹马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苏丹们一面组织兵力还击,一面咒骂着这些该死的奴隶兵,贪生怕死,宁愿死在自己人的枪下,也不肯返身冲向明军。愤怒的苏丹们暴虐起来,阵阵密集的排铳,给溃兵们造成了极惨重的伤亡,战局雪上
加霜。
战场深处,右翼。
胯下战马一声悲鸣,往前栽倒,邓承志慌忙滚鞍下马,险些吃了一嘴的土。
呸!
拍了拍身上的泥,那泥土里竟然夹杂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这又是个什么鬼地方!”
邓承志恼羞成怒的咆哮着,身侧,残兵只剩下不到百骑,还是人人浴血,筋疲力尽的久战疲兵。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铳声。
邓承志一个激灵,领着人爬上一座长满野草的山丘,往不远处看。
不到半里外正在激战,火铳发射时闪烁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火光中四处乱跑的人影,成片倒在密集的排铳齐射下,十分惨烈。
邓承志瞧着激战中的战场,狐疑道:“这是哪一部的兵马,陷入苦战。”
左右,部下们呼哧呼哧的喘息着,辨认后纷纷道:“不是咱们的兵马,竟然是西夷内乱了么。”邓承志瞧着枪林弹雨的激战处,喜出望外,他在乱军中冲杀了一天一夜,竟然误打误撞冲到奥军后队来了。喜忧参半,喜的是他完成了大都督的军令,真的奇迹一般杀穿了敌阵,忧的是,他身边竟只剩下
不到百骑。出发时一万五千步骑,兵强马壮,如今只剩这么点人马,欲哭无泪。
大部兵力都打散了,散落在战场的各个角落,无法联络。
邓部并未贸然投入战场,稍一思索,邓承志决定引兵西进,再往西,堵住奥军逃窜的退路。麾下几个将官都大吃一惊,不到百骑,人人困顿不堪,还要阻挡几十万大军的退路,这不是疯了么。
邓承志哪管那么多,不悦道:“怕了么,怕了就回去!”
几个将官都面色涨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在辽东几个精锐的镇兵里头,临阵脱逃那是很耻辱的事情。
“诸位,死战吧!”
一声长笑,不到百骑明军趁夜绕了个圈,绕过激战中的奥军阵地,远远绕到战场西边去了。
“长风!”
“破浪!”
前头人影绰绰,邓部慌忙喊出口令,虚惊一场,原来早有同袍友军杀透了敌阵,赶往西边布防了。这股友军人数倒是不少,一千多人,正在忍着疲惫,用马刀,火铳逼着抓来的降兵修筑堑壕胸墙。
明军抓到了不少俘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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