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也只有得到了什么,他们才会采信。
穷困潦倒的人,得到了水和面包;恐惧的人,得到安抚;生病的人,病情得到缓解……
所以,你在和一群自私的人相处,就必须把距离拉开,否则,会遭遇两个结局:
第一,他们会向你索求更多,**会泛滥,最终要不毁灭自己,要不毁灭你。
第二,他们会抛弃你,抛弃神灵,因为你无法满足他们的**。
至此,小芥子沉默了,并不是不想反驳,而是无力反驳。
在岑牧离开的日子里,小芥子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悄然蜕变,青苹果泛红,这个成熟并非体现在身体上,而在灵魂之上。
她的灵魂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承受了太多太重的东西,那些不可理喻的、罪恶的、疯狂的、毁三观的、没有底限的东西,通过忏悔和祷告的方式,一股脑涌入她的脑海中,一次次鞭笞一个小女孩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相当于直接掀开了云戚为她捂了十几年的盖子,将一个无比丑陋、满目苍夷的世界呈现在她眼前,以至于夜夜噩梦,半夜中被惊醒,冷汗涔涔。
漆黑和寒冷包裹住她,在那个时间段,她的身边没有人,只有“好运神的眷顾”在滋补她的身躯,在守护善心中最后一块领地,就这样夜夜煎熬了一个多月,而云戚对此一无所知。
小芥子曾问,有什么办法彻底拯救他们吗?
秦渊的分身告诉她,人人都是两面性的,再善良的人心中也会藏有恶念,只有让善念压制恶念,这个世界才有希望,而要做到压制,它只能发挥一半的作用,另外一半需要制度来维系,而岑牧正在为此而努力。
至此,小芥子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她的心灵变得更加坚强,目光更加坚定,不再为那些丑恶的行径而心悸,灵魂渐趋成熟。
于是,她成为好远神的第一位牧师。
格雷是铁罡镇的老人,可以说,看着小芥子长了好几年,对她比较熟悉,向一个懵懵懂懂小姑娘忏悔,格雷有一种滑稽的感觉,他想笑,想转身离开。
然后,他看到穿上牧师法袍戴上面纱后的小芥子,十分陌生,让人怀疑这宽松法袍下的曼妙身躯是否是他认知中的那个女孩。
眼前这个女子,她优雅而清冷,翩翩走来,如踩在云端,逶迤而行,如圣女降临,格雷的眼里看不出什么异常,但用心眼去看,用灵魂去感觉,会发现她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辉,圣洁出尘,让人自惭形秽。
格雷收回了视线,进入忏悔室。
忏悔室是一个一平米左右的黑屋子,一张木桌,一把木椅,面前是用木板拼出来的栅格,倾斜的栅格阻隔了视线,只在木桌上方留下一个长方形的口子,在忏悔者心力憔悴,又或者情绪失控不能自已的时候,牧师可以握住他的手,给与支持的力量。
木制栅格阻隔了视线,却挡不住声音,格雷可以听到隔壁呼吸的声音,他竭力排除脑海中那个青涩小女孩的印象,专注于回忆刚才看到的牧师的样子,然后打开他略嫌沧桑的嗓门。
“牧师,这两天我很纠结,我做了一件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
“嗯,是什么事情?”
这个声音柔和而平淡,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依旧掩饰不了稚嫩的痕迹,而且格雷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又产生那种很滑稽的感觉。
格雷深吸口气,说道:“我的一个同伴拉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危险的任务,我们一共有二十多个人,三辆车,跑到很远地方,对手也很强大,我们制订的战术是打偷袭战,打完就走。
经历一番漫长的等待后,我们终于等来了敌人,而正当我们准备发动雷霆一击的时候,我们的背后也埋伏了敌人,他们发动了对于我们的致命一击,一轮火炮炸死了将近一半的人,我的位置靠近战场边缘,所以我有幸逃回来了。
可是,我的同伴被我留在战场,他的能力很强,比我强,也许已经逃掉了,我也许是多虑的,可是我还是担心……”
“他是谁?”栅格后面传来一个充满复杂情绪的声音,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问出来的。
格雷咽了下口水,说道:“他……他是我的老板,岑牧。”
噗通!栅格后传来一声闷响。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