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了数米,岑牧则挡在两人之间。
赵紫龙托住欧冶子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都不忍心触碰他身上的任何地方,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弹片,深浅不一,这也许是欧冶子这辈子受的最严重的一次伤势,并且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受伤,看两人的目光颇为不善。
赵紫龙面皮微微搐动,是进入愤怒状态的标志。
“霍大师,真是好手段!”赵紫龙忍不住讥讽道,在他看来,技不如人,用些偏门的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
规矩是兰陵王定的,不择手段也是他亲口提到的,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打不赢了,用些同归于尽的手段,也是寻常,能算计到人才是本事。
就好比如果欧冶子中间使诈,诱杀霍天王,别人也不能指责什么,顶多酸几句,联邦第一人还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岑牧正待分辨,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声音让岑牧喜出望外。
“一般般啦!和赵家人相比,算不得多高明,淮南候惦记我云莱城十来年了,这之间用了多少手段?你难道不清楚?!”从语言中可以明显看出霍青城的虚弱,可他还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并不像是回光返照,谁在心脏被刺破的情况下,能坚持那么久不死?!
这不科学!
赵紫龙惊异道:“霍大师,似乎没什么大碍?”
他相信自己的师父,在不扎破对手心脏的状况下,欧冶子不会做出停手的决定,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刺破一个心脏对于霍青城来说,并不算致命的伤势,追究其根源,就能得到一个惊人的发现——也许霍大师不止一颗心脏。
难怪他敢于近距离引爆一颗高爆炸弹,以他体质扛下一颗特种炸弹,问题不大,但是对于敏捷性角色来说,那真是要了大半条命!
就在这时,一枚狭长的子弹从广阔战场的一角射出来,它赶在滚滚雷音前面,带着赵家人满腹的怨毒,带着让人永沉黑暗的诅咒,射过来,快得不可思议,根本无法用眼睛辨识,遑论感知它的轨迹。
只有释放者知道,这一击将落在霍青城的太阳穴,做欧冶子未曾做到的事情,送他归西!
岑牧毛发顿炸,常年行走于刀锋边缘磨砺出来的直觉在疯狂警示他,危险来临。
时间减缓启动,岑牧的身体从时间束缚中摆脱出来。
刹那之间,拔刀挥砍,动作如此流畅,快得让人,暴君和新刑天的重量都没能拉住他的手臂。
刀锋将狭长的子弹劈开,特种子弹遭遇撞击后,瞬间爆裂,可惜它没能在目的地爆裂,所以,威力相当有限,连一片弹片的威力都不如。
好刀法!!赵紫龙瞳孔一缩,死死盯住眼前这个身着暗红色机甲的男人。
正当人们还在为这惊世一刀震惊不以时,当事人双手归鞘,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杆狙击枪炮,毫不犹豫喷出一团巨大的火舌。
咚!
如同火车撞击在山脉上,震颤山谷,远在几公里外震感都十分强烈,要知道这并不是反器材导弹,只是一杆狙击而已。
那足以射穿装甲坦克的狙击子弹反射过去,从对手的狙击枪枪口中没入,重型子弹碾碎枪管,一路披荆斩棘,在偷袭者胸口留下一个窟窿大的血洞。
后者脸上凝固着一脸震惊和不置信,他怎么能这么快?!这是死者的最后一个念头。
岑牧肃声道:“偷袭者可耻!谁再敢破坏公平的决斗环境,先想想自己有没有作弊的实力。”
这时,赵家阵营赶上来一支医疗小队,由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簇拥着,在赵紫龙的授意下,小心翼翼地将欧冶子抬了下去。
而另一边,霍青城也躺上了担架,被一帮机甲战士护在中间,撤离现场。
赵紫龙取下背上的长枪,将三截银枪缓缓组装在一起:“你看起来很眼熟嘛!敢不敢摘下面甲,让我瞧瞧?!”
岑牧亦收起狙击枪,取下背上双刀,笑道:“又不是美女,看什么看!”
赵紫龙冷笑两声:“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如果凭感觉,我能确定你的身份,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这很蹊跷!”
“管它蹊跷不蹊跷,打了才知道!”
赵紫龙颔首道:“也对,那我就先摘掉你的人头,再看看你到底是谁!”
两边的长辈都没再发声,默认了两人的行为,赵紫龙具备足够的资格代表赵家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