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否微笑道:“在下其实不想这么早就与将军提及这个,不过既然将军已经提起,那在下就不妨明言了,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且住。”太史慈打断袁否道,“公子以为自己是明主吗?”
袁否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不过马上就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说道:“不错,单以当下而论,某兵不过数千将不过数员,地盘更是一寸也无,果然算不得明主,然则,将军焉知某就没有咸鱼翻身之日?看人需长远……”
“公子,且住。”太史慈再次打断袁否道,“在下承认,公子确有过人之姿,将来未必就不能成为明主,然而既便公子真是明主,在下也断然不会改弦易辙、背主另投,公子既然知道在下这个人,自然也应该知道在下绝对不会背弃孙氏。”
袁否默然,他之所以不惜代价让华佗保住太史慈性命,自然是为了招揽他。
袁否早就知道,要想招揽太史慈这样的绝世名将肯定不会容易,袁否甚至做好了长期游说的心理准备,但他的确没想到,他这边才刚张口,太史慈就直接把话说死了,而且说的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
连关羽都能约法三章投曹操,太史慈咋就不能投自己?
难道他跟曹操之间的差距真就这么大?不就是曹操兵比自己多,将比自己广,地盘比自己大一点么?哦对,不是大一点,是大很多。
太史慈直视袁否眼睛,说道:“公子最好还是杀了在下,在下绝无半句怨言,否则,将来在战场上难免还会有再见之时,届时在下却不会对公子手下留情。”
“这厮好生无礼,公子,不如就让末将斩下他的首级号令全军!”已当上袁否宿卫大将的张牛犊忍无可忍,反下就拔出了环首刀。
“牛犊退下。”袁否赶紧喝止住张牛犊。
太史慈却已经闭上眼睛,再不理会袁否。
袁否只得转身离开,不过临出帐之前还是回头深深的看了太史慈一眼,心忖,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找准了弱点,就不信你太史慈不乖乖入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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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堂,返回袁术灵堂时,纪灵、金尚已经等着了。
袁否拿眼睛看向纪灵,问道:“纪将军,准备好了么?”
纪灵铿然作揖道:“禀公子,末将所部兵马已经准备好了。”
“甚好。”袁否点了点头,又对金尚说,“元休公,那就开始吧。”
金尚长长一揖倒地,肃然道:“老朽但凭公子驱策。”
袁否便吩咐张牛犊道:“牛犊,击鼓聚将。”
张牛犊转身猛一挥手,守在灵堂外的羽林郎便敲响了大鼓,这大鼓并非袁军所携战鼓,而是龙亢县所遗留鸣冤鼓,勉强还能用。
三通鼓罢,一干文官武将便已经聚齐了。
袁否当着一干文官武将的面说道:“诸位,某已经决定,今晚子时亲率羽林卫及中军前往劫孙策大营,大军出征之后,城中大小事宜皆由元休公及纪灵将军负责,尔等皆需各守本职、不可懈怠,但有抗命者,杀无赦!”
金尚、纪灵便越众而出,一干文官武将齐声应喏。
袁否又伸手道:“呈上来。”
便有宦官托着一只木盘匆匆上前,木盘里霍然摆放着一只黄绫包裹。
底下一干文官武将的目光一下就聚集在了这只黄绫包裹之上,虽然没打开,但谁都猜得出来,里面装的必然就是传国玉玺。
袁否又解下自己佩剑,连同印信一起放进木盘,然后亲手端着木盘送到金尚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元休公,某的印信、佩剑还有传国玉玺就都交付与你了,若谁敢抗命,你可不必禀报某,凭此印信及传国玉玺,径斩之。”
“老臣,谨受命。”金尚双膝跪地,也是表情严肃的接过木盆。
袁否又对纪灵说:“纪灵将军,还需要你鼎力支持元休公才是。”
纪灵便单膝跪地,拱手作揖道:“公子放心,末将虽肝脑涂地,也定要守住龙亢!末将静待公子,得胜归来。”
“臣等静待公子得胜归来。”
“臣等静待公子得胜归来。”
“臣等静待公子得胜归来。”
一干文官、武将纷纷跟着跪倒。
“行了,就这样吧,都各自回去吧。”袁否说完就转身进了灵堂。
“臣等告退。”一干文官武将再拜起身,然后各怀心思、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的离开了袁术的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