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集中在苟迪良的身上,想要看一看,苟迪良究竟会如何去选择。
这其中真正看热闹的人其实并不算多,绝大多数,都是由于事关着切身利益,才会如此的关注苟迪良。
与此同时,天京城最为奢华的客栈内,一间套房之中,苟迪良正面色无比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正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昨天在那间店铺里,和易秋互相为了一件吊坠抬价的人。
朝会虽然才刚刚结束,但其中发生的事情,以及详细的内容,苟迪良都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
原本按照他的级别,在被召回天京城后,是应该由专门的鸿胪寺来安排饮食起居的。
并且苟迪良自己在天京城内也有府邸,虽然府邸本身由于是私产,在档次上无法和皇室赏赐的那些府邸相比,却也终究称得上是豪宅。
但由于此次算是戴罪之身,获罪的缘由也极为的敏感,所以苟迪良并未选择联系鸿胪寺又或者住在自己的宅子当中,而是直接住在了客栈里,以此一定程度上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然而任何事情的发展,往往总会有出人意料之处,诸多情况的变化,也很难按照自身所想去进行。
所以在得知了自己儿子受到七皇子的教唆,去找易秋麻烦之后,苟迪良并没有太过愤怒,只是多少有点失望。“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你回来之后,我会训斥你。今天朝会,陛下的态度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确了。要么,我自己承担所有的这一切,然后去死。其他人都将借此而摆脱责罚,陛下也会停止继续的打压和惩处。要么……我自己主动摘出来,放弃脸面和尊严,和那边划清界限,从此成为一个只能忠于陛下的孤臣,再没有任何去主张自己理念的机会,但可以活下去,也可以让那些依附于我的人,继续
好好的活着。”
苟迪良语气平静。
从他被拿下了省长位置后,这段时间尽管不长,但世态炎凉、人生百态,基本上都体味了一遍,也让他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至少不像以前那样锋芒毕露。
“对不起父亲……我真的没有想到……七皇子他……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苟众源很是自责的说道。
“发生的事情注定无法改变,我现在只问你,你希望我怎么选择?跪着活,还是站着死?”
苟迪良看着眼前的儿子,笑着开口问道。
“父亲,我当然是希望您活着,不管怎么活,但一定要活着!毕竟人要是死了,就全都完了!”
苟众源没有丝毫迟疑的叫道。
“哪怕为此要丢掉所有的脸面?”
苟迪良脸上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脸面和命比起来,算个屁!”“呵……可对我来说,脸面真的比命更重要。如果不是因为有你,还有其他人需要照看,遇到了这种情况,我真的会宁死而已。然而事实总是这般的让人无奈,我即便不在乎自己的命,也总要为你们考虑…
…”
“去吧,你昨天买下来的那枚吊坠,去要回来,给易秋送过去。我这张老脸,也凑过去让他抽,总得……陛下满意了才好。”
“父亲……”“行了,别矫情了,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