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将兜领交还西夏一事无须计议,想必李元昊也知道这一项大宋是不可答应的,每年赐几万岁币也无伤大雅,关键就在重开椎场一事上,如夏宁侯上次所言,只要咱们限制一些重要物资出境,重开椎场倒也无妨,陛下,西夏无力再战,我大宋同样急需一个安定的局面,发展民生,革除时弊,王伦方在淮南东路攻城掠池,郭邈山等人又把京西南路搅翻了天,如此频繁的内乱,朝廷不得不引以为戒啊!”
晏殊也点头表示支持杜衍的意见,作为执宰他们最清楚,大宋其实也到了极限,这次京西南路战乱,京仓竟调拨不出粮食赈济,国库目前虽然还有几百万贯,但若大一个国家,有了这点钱并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了。
庆历二年之所以能安然渡过来,无非是因大宋银行的大力支持,如今朝廷还欠着银行三百多万贯没还呢。
一个国家靠借钱过日子,对于他们这些自小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人来说,确实是无法接受的。
当然许清作为后来人,并不觉得国家借债有何不妥,象后世的老美,人家财政赤字已经达到了几十万亿美元,但你看到人家政府垮台了吗?还不照样是世界老大。
所以许清自个认为,只要能成功收回西北,朝廷就算欠个两千万贯也是值得的,将来只要运作得当,以西北的资源还清这些债务并不难,所以他一直支持用银行给朝廷输血,撑过这个难关之后,就是另一片天地了。
而西夏,坚决不能让他缓过气来,和谈可以,但条件得咱们来提,李元昊现在有什么本钱跟大宋叫板?
眼看连范仲淹对晏殊他们的提议也动了心,许清抢先起身道:“陛下,我大宋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这没错吧?”
当然,谁敢说这话有错呢?赵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许清郎声说道:“陛下,还有在坐的各位大臣,咱们天天喊着要爱民如子!爱民如子!究竟怎么才算爱民如子呢?
党项人这些年在西北,掳去我大宋百姓已不下十万之数,这些百姓如今安在?是在做牛做马还是做奴隶?陛下,或许这些百姓正日日以泪洗面,翘首以盼朝廷把他们解救回来,与家人团聚,将来能埋骨故里。
陛下,请问这些被掳去的百姓,还是您的子民吗?若是,朝廷有什么理由对他们置之不问?
若是一个国家可以对他的子民的生死漠视不理,试问还有几个百姓愿意为这个国家去效力?国家还谈什么凝聚力!还谈什么千秋万载!
所以,臣以为,和谈可以,但西夏必须!先把所以掳去的大宋百姓全部放回,否则,一切免谈!”
许清突然抛出这个论调,把在场的臣君震得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谁敢当众说出可以置十数万百姓生死于不顾?那他这官也就当到头了,即便是赵祯也不敢,否则就得留下千古骂名。
若是没人提起,大家都可以装作没这回事,但这事一但当众提出,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许清掌握住了道义的制高点,所有的岁币、椎场之类的都成了浮云,谁想要和谈,就必须先迈过这道坎,而人人都知道,西夏目前生产力紧缺,想让李元昊同意先放回这些百姓,基本不可能。
贾昌朝不死心,试探地说道:“朝廷可以把这百姓作为和谈的条件之一,让西夏在和谈成功后立即放回,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
“不行!十数万百姓的性命,岂可用作交换条件?必须先无条件放回这些百姓,表现出西夏和谈的诚意来,否则其他各国岂不是依样学样?将来掳去我大宋百姓后,再来要挟朝廷同意他们的无理条件?
汉陈汤将军奏疏上曾有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今天,我许清同样想说,明犯大宋者,虽强必战!
只有这样,各国要来侵犯我大宋时,才会自己在心里先掂量掂量!而大宋百姓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放心坦然,以身为大宋百姓为荣。
因为他们相信,陛下会看始终看护着他们,朝廷和军队,会一直关注着他们,陛下就是他们的保护神!”
听了许清的话,赵祯脸上显得十分欣慰,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许清这话不但正义,而且把他提升到了无限的高度,成了天下臣民的守护神。
一直没说话的包拯这时洪声道:“陛下,民者,国之根本也!臣等同夏宁侯之议,西夏必须先放回掳去的大宋百姓,再言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