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老成精。
张德彪有点儿着急了。
他张老汉今年六十有一。
虽然已经超过了年限,但小地方这种要求并不严格,所以还是燃灯寺村的村长。
他这一辈子,从二十多岁就成为村干部,风里来雨里去,不知道见过多少人,早就有一双洞察世情的眼睛。
一开始是因为对方的确出示了公务函,而且有一个市里的警察带队,才带着他们来找李华一家的。
但是现在,他也隐隐觉得,这一伙人有点儿不对了。
“同志,你的公务函,请再出示一下。”
张老汉站起来,表情严肃地道。
“叔,之前不是看过了吗?”
市里带队的警察讶然地道。
张德彪村长道:“我老汉,年龄大了,老眼昏花,可能没有看清楚。有问题吗?“
黑色圆顶礼帽的烂牙中年人面色不变,很配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证件,还有一个公函,递了过去。
张德彪拿着证件和公函,仔细看了一遍,又举起来,对着门外的光线,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反复研究,想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但以他的经验来看,还真的不是伪造。
“你来看看,看清楚啊。”
张老汉将那证件又递给带队的警察。
这个警察叫做小朱,是燃灯寺村走出去的大学生,对于老村长的话,当然是言听计从,也不敢怠慢,拿过证件,仔细观察,点头道:“叔,真的没有问题。”
张老汉将证件和公函还回去。
他对李华使了个眼色,然后直接大声地道:“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大声叫我就好。”
李牧心中微微一笑。
没错。
还是原来的配方。
还是原来的味道。
老村长还是上一世那个吃软不吃硬,为了维护村民的利益,谁的面子都不给的硬骨头。
李牧记忆中,上一世的时候,燃灯寺村因为距离市区近,加上风景优美,背靠秦岭这个大氧吧,环境优美,少雾霾,所以被诸多房地产商盯上了,要对燃灯寺周围进行破坏式开发,好几次铲车都开进村了,但都被老村长给带人打出去了。
可惜后来,因为上面有人运作,老村长被以年轻为由强行撤职,空降了几个村干部进来,背着村民签了开发合同,导致燃灯寺村面临着被强拆的命运,村民反对,反而是被拆迁队打伤了好几个,最后老村长一怒之下,直接撞在了正要拆掉村口‘少祖遗风’这个百年牌坊的挖掘机上……
老村长的死,惊动了更高层。
最终出卖村民利益的村干部被撤职,合同也被中止。
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剧。
燃灯寺村老少曾经披麻戴孝三天三夜,老神棍也曾主持过法事。
这些记忆,有些模糊。
因为那个时候的李牧,还有点儿小,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一世再看到老村长,李牧的心中,暗暗发誓,上一世老神棍没有插手,这一世自己必不能让老村长的悲剧,再度发生。
思绪流转,重新回到当下。
李牧看着老村长走出去,可以感知到,老汉果然是倔强地站在大门外十米处。
黑色圆顶礼帽中年人看了一眼警察小朱,道:“小同志,你也知道我是哪个单位来的,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涉及到国家机密,你也得回避一下。”
小朱神色略显为难。
因为刚才老村长可是给了他不少的暗示,让他留在这里。
“怎么,你们基层的小同志,连组织纪律都不遵守了吗?”黑色圆顶礼帽中年人淡淡地道。
小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缓缓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就剩下黑色圆顶礼帽中年人和其他四个黑色修身西装的随从。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
其他人可能没有察觉到,但李牧却清晰地知道,一股淡淡的力量笼罩了整个院子。
接下来,就算是院子里大吵大闹起来,闹个天翻地覆,外面的老村长和警察小朱,都不会察觉到丝毫的动静。
这不是阵法。
当然更不是领域。
而是一种对于内力真元的外放。
一种很粗浅的法门。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黑色圆顶礼帽中年人扫了一眼李华一家人,没有将李牧和李建真放在眼里,目光落在两个大人——准确的说,是落在了云姨的身上,道:“开门见山地介绍一下吧,鄙人叫做曾建空,隶属于华夏天殿,是天殿在陕西分部第七特别行动组的一名组长。”
李华和云姨对视一眼。
没听说过这个部门。
李牧也没有听说过。
上次秦霸玄等人袭来的时候,李牧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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