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甲进来的时候,禾枷正抬起头来,将他来望。
在水中呼救的时候,禾枷已然是强弩之末,她那时满心绝望,以为自己要葬身在那冰冷的湖水之中。
只是不想,下一刻便有男人如天神一般降临,将她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那时她已经意识模糊,可是昏迷之前,却隐隐的记得,那人身上的温度格外的温暖,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
此时此刻,昏迷前的剪影跟现实中的人影重叠到一起,瞬间便让禾枷的心悸动了起来。
她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对男人动心。
可是当看到辰甲的第一眼时,她便知道,自己沦陷了。
此生,非他莫属。
眼见得禾枷直愣愣的望着自己,辰甲有些郝然,因轻咳了一声道:“姑娘若是不舒服,尽可叫大夫来。”
他的声音像是珠玉之声,又像是山泉水,潺潺流过她的心房,也让禾枷的神智重新被拉了回来。
下一刻,她便带着羞怯道:“抱歉,未曾想到恩人这般丰神俊逸,禾枷失态了。”
闻言,辰甲一时有些不知怎么接话,耳根却有些红,转移话题道:“姑娘伤势无碍了吧?”
“无碍了,多谢恩人相救。”禾枷伏在床上,恭敬地行了一礼。见状,辰甲想要去扶她,却又碍于男女大房,只得摆手道:“无妨,无妨。”
他见惯了杀戮,可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便看向妙书,想要跟她求助。
却不想,他转过头去的时候,正看到妙书眼中的一抹复杂。
而后,她便温声笑道:“你们且聊着,我去吩咐人传早膳。”
眼见得妙书竟然就这么走了,辰甲顿感窘迫,因道:“姑娘且躺着吧,在下也先出去了。”
“等等……”
禾枷顿时叫住了他,眼中带着祈求道:“恩人,你可以陪我坐一会儿么?”
“这……”
辰甲更觉尴尬,沉吟道:“你我孤男孤女,不大合适。”
“那,恩人你可曾婚配了么?”
见到禾枷眼中的祈盼,辰甲更是有些难以招架,道:“在下,在下无心此事。”
辰甲的耳根带着可疑的红色,禾枷竟觉得心情瞬间便好了起来,连带着她身上的伤势都轻了几分。
她掩嘴轻笑,低声道:“抱歉,我性子有些急躁,让恩人见笑了。”
说到这里,禾枷无意中扫过去,眼眸里顿时添了几分疑惑。
辰甲的左臂处,似乎是空的。她的目光不闪不避,让辰甲一时有些不大舒服。只是他脾气极好,甚少有发作的时候,便勾唇一笑,温声道:“无妨的,在下见姑娘的精神极好,好生休养便是,在下先走
了。”
他屡次要走,禾枷也知道自己的态度怕是吓到了他,因歉疚道:“对不住,恩人,我并非有意这般。”
说到这儿,她又鼓起勇气,仰头道:“不过我对恩人一见钟情,确实难以自制,还望恩人不要怪罪。”
她的直白更让辰甲难以回应,而妙书的去而复返,则解了他的窘迫。
“禾枷姑娘,来吃饭吧。”
妙书走过来,扶着她下了床,复又看向辰甲道:“辰甲大哥,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吃吧。”
眼见得辰甲逃也似的溜走,妙书一时有些心中好笑,可是在想起方才听到的话,又有些心中不是滋味儿。
其实方才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也听到了禾枷的表白。
对于辰甲,她的心中有些喜欢的,可是她脸皮薄,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她如今是一厢情愿,自然不能阻止别人对辰甲表白,可是……
在听到的时候,她又觉得心中酸涩的很。
妙书的纠结,禾枷并未发现,而在吃饭的时候,她更是不停地在打听着辰甲的爱好。
见到禾枷这样,妙书心里的纠结更甚,只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温声道:“我也不大清楚,我是王妃的奴婢,所以不大来往的。”
闻言,禾枷才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因郝然道:“对不住啊,妙书姐姐,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她的模样里带着几分不谙世事,倒是让妙书不讨厌,便笑道:“没事儿,快吃饭吧。”
见妙书不介意,禾枷顿时松了口气,端起碗吃饭了。洛珏的医术当世难出其右,在他的调理之下,不过两日的工夫,禾枷的伤势便好了许多,下床走动已然没有大碍。